见她反应,李训随即夹马走近,自一马背上取下一只葫芦。
他打开木塞,又自撕了半幅左袖抓在右掌上,将葫芦送到赵明枝手中,却把手隔着那左袖粗布,极轻地握了一下她那冰寒右手。
“喝一口。”他道。
又指着地上道:“一地都是恶贯满盈,你不是伤人,反是救人。”
赵明枝指尖微颤,只觉自己右手被整个包住,虽隔一层布,仍旧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热度。
她点一下头,仰头喝了一口,顿觉口舌之间热辣辣的,原来那葫芦当中,装的全是酒水。
酒一入喉,赵明枝就把那葫芦收得起来,道:“二哥只管做事,不必理我。”
李训点一下头,不再多说,纵马回身,又往那酒肆而去。
赵明枝打马紧随。
而酒肆当中,众人既见李训回跑,人人回身而逃,便是地上腿上受了伤的,也两手刨地,狗爬似的拼命往屋里拱。
有人惊慌问道:“前头只老刘他们三个,能挡得住么?”筚趣阁
“挡不挡得住的,你这么上心,不如去帮他们一把?”一旁人答道。
那人当即闭嘴。
一屋子十六七人,走了三个去追人,死伤七八个,此刻全须全尾的剩下六七人。
诸人明明还有一战之力,却无一人说话,反而不约而同去搬抬堂中桌子椅子,拖往门口,又有人叫:“那门呢?”
“门破了!”
“破门好过没有门,能挡一时算一时!点子这般扎手,也不知哪里来的,咱们这只一二十个,给人塞牙缝都不够,保命要紧!”
于是又有人去门口抱了门进来,竖在门口。
众人自在此处忙乱,此时却是自后院跑了一人出来。
那人见得许多巴在门口,有去一旁拉桌子的,又有抱着门板重新装回门上的,当即喝道:“这是在做什么?那人呢?捉住了没有?”
门边贼匪听得后头问话,无人作答,总算扶门那个头也不回道:“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