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对衙门地形极熟,三转两绕,就从偏门溜了出去,冒雪一路跑到赵家,敲门进得宅子,也不用仆妇引路,匆忙去推东厢的门,隔门喊“二叔”。
那房门自内关得甚紧,里头听的声音,骂道:“一大早的,什么事。”
那杂役不敢吵嚷,忙道:“衙门有急事,押司喊我来给二叔传话!”
不多时,一人裹着外袍,一手挽着头发,衣衫凌乱来应门。
那杂役只觉面前扑来一阵香风,抬头去看,认出这是自家二叔才从楼子里纳的小妾,虽不敢多看,还是不免被对方外袍下半敞胸脯给勾了神,过了几息才回神。
那小妾把人放得进去,忙去隔间穿衣服,剩得那二叔赵攀敞着肥大肚子,半搭靠在床上,不满道:“什么事情?”
杂役才将赵押司话一学,赵攀脸色就变了。
他当即翻身起来,在床上摸出一张毛氅披了,趿着鞋走出来,急忙问道:“怎的回事,早间还好好的!”筚趣阁
一面说,一面催里头小妾出来给自己换衣裳。
那小妾被吼得心慌,顾不得旁的,自家光着两条腿,匆匆给赵攀寻了衣服换好,因房门大开,冻得两腿瑟瑟,也能等人走了,才匆匆掩门,含泪打个喷嚏,自进房中。
而赵攀出得门,先派人去刘家报信,又急忙派人去衙门打探,自家却是不用马匹,也不带那杂役,只靠两条腿,悄悄直奔那同德路而去。
他手中自有钥匙,到得地方,本要开锁,却发现那锁眼不对,半日捅不进去,只好拍门。
门后一人低声叫道:“是谁?!”
赵攀报了名号,那门才自内而开,让了一条小缝,把他放了进去。
应门的人将门一锁,还不甚高兴,道:“大白天的,你来这作甚?”
赵攀皱眉道:“啰嗦什么!文寨主在何处?我寻他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