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她一番解释,对面李训面上焦急渐散,问道:“你见我手戴镣铐,被那几名官差押送出门,以为我被诬告下狱,是以特来寻我?”
赵明枝一时无奈,只得点头。
见得眼下情况,回头再想,她便觉处处都是漏洞了。
以李训平日能耐,怎会任人算计,毫无还手之力?
一路行来,沿途李氏镖局分点都对他唯命是从,言辞间对许家、傅大多有厌恶,又提及均州城中镖师们怨气最大,欲要李训同许姓斩断关系。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她一个外地初来的,遇到难处,立时就想到去寻本地镖局相帮,而平安镖号在傅淮远口中不过尔尔,已是能在极短时间进得监牢探问清楚,又做许多事,更何况势大根深的李氏镖局?
当家之人都下了狱,理应一得了人要来的消息就时刻关注,消息最为灵通的镖局,又怎会不知?
要知道他们从前在其余分点时,往往还有个把时辰路,便有人携带马匹,半道相迎了,更何况今次已经回到城中住了一夜,给足了准备时间。
一旦得知,镖师们多是他旧日袍泽,竟能毫无反应?怎会置之不理?
重新整理一番,赵明枝才发觉自己的判断一开始就出了错,但她却并不后悔。
一来亲眼所见,二来她所能动人力、物力太少,才会错谬至此。
但宁可反应过大,最后发现是多此一举,总归是防微杜渐,好过出了事后,悔之不及。
只是兴师动众一回,此刻站在此地,对着李训,赵明枝却仍旧有些尴尬。
她不知这李二哥本来是作何打算,原还要解释,抬眼见那近门而立男子正望向自己,便小声问道:“我这般处置,是不是误了二哥事?”
李训立时摇头,想也不想,脱口便道:“怎会。”
又道:“是我考虑不周,忘了着人给你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