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停放在正中间的棺椁,冲上去,望着父亲的脸,滚烫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
早些时日,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她和祖母就有预感,祖母在佛头拜了几日。
后来朔州城守了下来,她以为情况会好的。
却怎么也没想到,再回来见到的是这样的场景,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是顶着通敌卖国的罪,躺在这里。
“二小姐,你怎么回来了!这个时候......”跟在刘守身边半辈子的心腹,无奈又焦急,
“快,你现在马上出城!一会要是乱起来......”
“周叔,我爹不可能通敌。”刘云雁抬手擦去脸上的眼泪。
周叔沉痛地说,“我们都信大人不会做那样的事。”
可他们不信又有什么用,肖云鹏拿了证据出来,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二小姐!
“别说了,你赶紧走,我们这把老骨头还守得住你爹。”
“我既然回来,就是要守城的。”
刘云雁红着眼睛跪下,磕了三个头,扯过白色麻衣,套在自己身上。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呐!”周叔急得抹了把眼泪。
“我爹的尸身要荣归故里,以军礼安葬,而不是作为通敌卖国的罪人停在这里!”
刘云雁目光望着前方,声音坚定。
这时,身后有人匆忙跑进来汇报,“不好了,外族人集结要攻城了。”
北地边关地势险要,朔州出关的城门就建在高大的山川中间,易守难攻,但若外族攻破这道门,后方的城池就危险了。
原先是刘守在,跟外族人僵持这么久,对方始终没攻下来。
现下知道刘守身死,立马按捺不住,何况城里还有个真正的内应。
用这么多百姓的命,就为了助京城里的人夺权。
“你也听见了,你爹已经去了,你不能再出事。”周叔还在劝。
下一刻,收起脸上的表情,防备地看向来人。
是肖云鹏,他还像以往一样,做足了姿态,关切道,
“云雁回来了,哎,你爹的事......是他犯了糊涂,与你无关,你放心,刘副将虽有罪,但守城也有功,我也会想办法周旋,不让此时牵连到你。”
刘云雁红着眼睛,语气镇定,“外族人即将进攻,肖将军,您准备如何?”
“我当然想守住朔州,可如今,将士们伤的伤,死的死,没有药,没有御寒的物资,连生火的柴禾都要没了。”
虽然是来摊牌的,但肖云鹏也没有什么都往外说。
再晚点,天色渐暗的时候,手拿布防图的外族人就要突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