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到傍晚,足足一日,夷女依然未曾苏醒,李聿亦是在寝殿内足足守了一日。
妃嫔们羡慕的同时不免一阵伤感,伤感中又生出几分怨念。巴不得皇贵妃赶紧断气才好。
夕阳西下时,一脸憔悴的李聿走出寝殿。
众人乌泱泱跪倒一片。
李聿语气柔和的命她们回去歇息。
众妃嫔请了跪安之后陆续离开望夷宫。
“赵充媛留下。”
灼染刚要走出去时,却听见身后低哑的声音叫住了她。
心陡然一沉,灼染脚步生根的站在那里,忐忑不安了起来。
迟婳亦是担忧的瞥一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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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染神色淡定,似在给她安慰。迟婳不得不跟随其余之人先行离开。
灼染转身折回,欲下跪,却被李聿抬手制止。
“留下来侍疾。”淡淡的声音,透着理所当然。
灼染呆愣一下,随即深深福身,恭声应是。
对于侍疾,她颇不情愿,但是圣命难违,她又必须遵循。
李聿究竟是何用意?为何偏偏选她侍疾?是在怀疑她与毒害夷女有关吗?
灼染猜不透。只默默守在那里,拿着热帕轻轻为夷女擦拭着虚汗细密的额头,小心谨慎,体贴入微,生怕有任何差池。
偏李聿就在旁看着,她更不敢有一丝懈怠。
淡淡的沉香气息由身后萦绕而来,与夷染身上的药香混合一处,有些刺鼻。
灼染微皱了眉,忍着不适继续服侍着。
这时虚弱的夷染幽幽转醒,口中呢喃着什么。
好似在唤聿郎。
李聿上前握着她的手,深邃的眸掠过一丝愧意:“染儿,我在。”
灼染识趣的退至一旁,静悄悄的站在那里,默默看着眼前你侬我侬恩爱交织的一幕。
真真是伉俪情深,情深深似海。
灼染心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情绪,亦没有任何动容。
“启禀陛下,膳食已备。”
思夷宫的常侍徐寿海进来通禀道。
李聿的视线专注于夷女的身上,不曾抬眸:“充媛可先去用膳。”
于是灼染被徐寿海领着去了思夷宫偏殿。
徐寿海亲自为她布菜,又舀了一勺热汤盛至碗内。灼染默默的品尝着眼前的丰盛膳食,却是食不知味。她看一眼身旁的徐寿海,问了关于长意的近况。
“那日奴才去看了殿下,殿下如今正活泼好动着呢,他总爱到处乱跑,好在瑞枝她们看的紧,无论跑多远都能被逮回,好几次殿下非要去找充媛娘娘,都被福香那丫头给拦了回去。”
灼染不由一笑,心头亦是注入一抹温暖:“殿下倒还能记得我。”
“谁说不是呢?”徐寿海附和。
灼染似惆怅般的叹了一口气。
偏偏李聿不允许她与长意来往。
“充媛娘娘只管安心侍疾,侍的好,圣上说不定一高兴,就会允娘娘去探望殿下了。”徐寿海小声的道。
灼染点头嗯了一声,诚恳尽显。
膳后,灼染侍疾到亥时方才离去,临走时,李聿赐了她一件绣有枝上腊梅的白色狐裘披风,待她谢恩之后,李聿亲自为她系上领侧的红缨带。
灼染抬眸,与他对望,刹那间像是堕入温柔的陷阱内,令她心悸不断。这种感觉真是熬人神智,既引人沉溺,又无比压抑。
她下意识去握住那只停留在红缨带上的手。
“跪安吧。”李聿抽回手,眸中温柔抑制了下去,变的沉冷些许,
灼染扑了空,窘迫的红了脸,行了跪安礼,离开了思夷宫。
李聿看着那一抹暗香疏影,神思浮动。
冷风吹来,幽幽药香飘然而至。
灼染看见了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