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智熊真的递过来一套衣裳,赵老八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接了过来。
好在衣服是粗布制的,也是别人穿过的,与自己以前那身在材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顶多就是干净些。
穿了衣服,赵老八觉得有些别扭,这身衣服明明非常肥大,却有种让他感觉到紧束,也许是肩胛那里的线脚收得太紧了些,自己老婆曾与自己说过,一般衣裳得穿几天,才能贴身。
那时候自己得了新衣服之后,生怕损了或者脏了,非得赤条条的才肯下地干活。
每当妻子问,自己就会原原本本将理由说出来,妻子会一脸无奈的叫自己穿上,还要数落很长时间才肯罢休。
当然,无论如何,改是不可能改的,除非衣服穿成了破衣,实在无法补了,自己才不会那么珍惜着用......
不不不,这些都不适合现在去想,最后永远也别想的为妙。
自己只不过是挣扎着求活的烂人而已,怎么能想这些东西呢?
转过念头之后,赵老八跟随着孟智熊,又回到了后堂屋之中,自己不是第一个,除开那三个肯做事的之外,还有二三人。
这几个也不知是那个村的人,只知道一块逃难的人当中,就属他们几个最是沉默不言,一看就知道乃是外地人,连湖广道人都不是。
不知为什么,他们几个,一人都在抱着几块大木牌子在那儿哭,离得远,实在看不清楚。
“赵老八!”清脆稚嫩的声音呼唤自己。
因为看着远处二三人在哭,有些出神,实在想知道怀里木牌到底是什么东西。
“叫你呢!”
被孟智熊一推,赵老八才反应过来,差点没直接跪下,可开罪不起贵人。
“小的,小的一时出神……”
“别说这些。”那个年龄大一些的公子哥儿摆了摆手“赵老八,你是遭了贼祸,才流落至此处,对否?”
“对的,对的。”
“贼祸之前,可有家人?”
“有的,有的。”
“都有谁?”
“家中,家中……”赵老八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有一妻……一老母……两个孩儿。”
“有其他亲人吗?”
“有。”赵老八点了点头,这次没让公子哥问,极为流畅的便说了出来“同村都是亲戚,但是论亲的只有我一老叔家和我舅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