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路边的一声叫唤,这孟大山含笑点了点头,一指后堂屋朝着三人道“柿子定一下,请随我到后堂屋坐一坐吧,放心,早上是没什么生意的,这里的街坊邻居都知道,我孟大山上午虽然将店门开了,却是不做生意的。”
朱厚熜一边走在前面,一边又好奇的问道“这却是为何?”
“这是因为大三叔上午一般都是帮王府中里护卫或是相熟的差役以及士卒,来修补刀具,盾牌,装订弓弩,这类事情一般都关乎弟兄们性命,不能耽搁了,所以孟家铁匠铺子是上午是不做旁人生意的。”孟智熊随口便解释道。
朱厚熜恍然“原来如此,下午的时候便是给旁边百姓做补锅,补刀之类的营生吧。”
“不,殿下,那一类的营生直接从后门这边找我就行,那费不了什么功夫。”孟大山朝着后门处一指,只见那附近也放着炉子铁锤之类的东西,只不过小上一号,内中却有炉火,所以让整个后堂屋暖意升腾。
陆斌好奇的问道“那大山叔你下午做什么营生呢?”
“以前做些马掌,马钉,铁刀,铁剑之类,偶尔也做些家用铁器,不过这两年生意就没得做了,这铺子也是开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俺老叔以前是从边军随军匠户里面退下来的,手艺没得说,经常做本州差役的生意,不过这两年州府衙门那边出了限铁的规矩,本来从王府这边也能弄得到一些铁,但是老叔不愿意用,非要王府里自己存着,于是生意就淡了。”
孟大山听着自己侄子的话,突然怒了起来“那规矩说是什么不让安陆州附近贼有空,得了铁去做兵器危害百姓,实际上都是放屁,当我不知道,那知州家里就有人做了这门营生,强令衙门差役在他那里打制铁器,那知州通过这规矩,在铁上面赚了一笔,再通过他家里人在铁器上面又赚了一笔,赚足了银子!”
说着他又嘿嘿冷笑两声“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丧命在那劣质的铁器上面。”
朱厚熜眉头紧锁,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知州乃是一州之地最大的官员,他掌握着民生之事。
百姓们口中的报官二字,便是将事情或案件传递至知县,知州这两级官员的案头,最终结果也是由他们这两级官员所判决,所以说他们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当然这只是在小事方面,大事他们还是要写成折子传到中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