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惠妃身边的宫女出事之后,她便让人对此事缄口不言。
谁也不能对外提上一句,但蔺初琰在宫里也有眼线,尤其是惠妃身边亦有他的人,所以不到两个时辰,他就知道了此事。
六皇子府内,叶茹秋发现他神色不同,便把手里的红木托盘放下,顺手拿起一本兵书,走到他面前问道:“殿下,你怎么了?”
蔺初琰一向不隐瞒叶茹秋任何事情,所以在听到叶茹秋这样的问话,立马回答:“母妃宫里出了事情,她身边有个宫女死于非命。”
“哦?是何人所为?”
“据悉残忍杀害那名宫女的男人来自安冉,是一位常去临江阁的文人,他与王家大小姐关系密切,恐怕大有来头。”
“普通的文人敢杀害宫中嫔妃身边的丫鬟?这男人必然不寻常!殿下何不派人把他抓起来?”
蔺初琰揉了揉眉心,无奈苦笑,“这件事情母妃瞒得很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如若我这时候有所行动,母妃必定知道我在她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
蔺初琰把人安插在惠妃身边,不是为了监视惠妃的举动,而是为了随行保护,但若有重大消息,也会过来禀告于他。
“你说这人来自安冉,那确实也不好直接动手。安冉与天圣一向安稳邦交,但这人身负命案,不该任由他逍遥法外,不如……”
叶茹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蔺初琰沉声打断,“秋儿!我不允许你亲自带兵去抓人!如今你已经是天圣的皇子妃了,不该再像从前那样,近来母妃催促着你我怀上皇嗣,我不想让你在我和母妃之间左右为难。”
叶茹秋冷漠着脸色,翻了一页手里的兵书,没有回答。
她明白蔺初琰是什么意思,她也想怀有身孕,但此事急不得,正如太医查后所言,以她的身子想要怀孕并非易事。
蔺初琰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赶忙握住叶茹秋的手,嘴角微微一抿,“秋儿,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希望能够……”
“殿下,我去喝养身汤了。”
叶茹秋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挣脱出来,这养身汤是太医院开的,叫她每日服用三次,一个月后再看效果。叶茹秋是个冷性子,但在这件事情上却对太医院言听计从。
今日到了服用养身汤的时辰,她转身离开,蔺初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出神。
就是这样,每次他与秋儿提到一些话题的时候,她都会刻意的回避。
其实蔺初琰明白她心中所想,只是事实并不会全都如他们的意。
叶茹秋走出房间,站在廊上,身边忽然吹起一股股凉风。
那风里送来了花香,十分好闻,可她却没什么心情。
她怀孕艰难,这在惠妃心里始终是根刺,为此她也寻找过民间偏方,但都不见效果。今日她与蔺初琰话赶话说到这里,即便她面上不显,可心里仍然有些压抑。
她忽然停下脚步,对院外的丫鬟招了招手。
那丫鬟看见六皇子妃有吩咐,赶紧走上前来,屈膝行礼。
“六皇子妃。”
“你现在去沈府,以我的名义请玉妹妹过来。”
那丫鬟赶忙应下,旋即转身出了府。
沈府之内,蔺菱昭和云倾正在院子晾草药,忽然有个丫鬟来报,说是六皇子府的丫鬟有要事求见。
云倾转头,惊讶地看向门口,“请人进来吧。”
一刻钟后,云倾得知叶茹秋请她过去,她没有丝毫耽搁,叫蔺菱昭照看着点祖母,然后便要跟着那丫鬟离开沈府。
蔺菱昭有些不放心,偏巧沈清宴回来了,她立即让沈清宴跟着一起去。
“玉妹妹,你要去六皇子府啊?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沈清宴挑了挑眉,跟在云倾身后出了府,两人坐在马车里,沈清宴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