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受了惊,并无大碍。”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沈清宴便抬步离开,沈清辕依旧坐在沈老夫人身侧,他穿着件竹青色的锦袍,墨发用白玉簪绾起,温润如玉,清隽儒雅。
他面色不改,眼眸却深邃了几分,不一会儿,便见云倾和沈大用匆匆忙忙赶来。
云倾肩上披着烟霞色绣海棠的斗篷,迈步时斗篷下面露出一角浅紫色的衣裙。
沈老夫人放下茶杯,手里拄着拐杖,抬头看去,“大用和玉丫头怎么一起来了?”
云倾轻喘了几口气站定,摸了摸鼻子,小声说:“在来看祖母的路上遇到了父亲,父亲说他担心您的身体。”
沈老夫人拍了拍旁边的绣墩,“快坐下吧,轻柳,给玉丫头拿个手炉过来。”
轻柳道了句是,很快,就给云倾拿了个小手炉,又请沈大用坐在玫瑰椅上。
沈大用眉心一跳,目光从云倾脸上移开,看着沈老夫人道:“老夫人,府门血字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那人这般嚣张,莫不是想让人怀疑我们沈家对圣上不忠?依我看,这事儿保不齐是阮家人做的。”
声东击西,借刀杀人,怎么看怎么像是阮家人的手段。
沈老夫人的目光黑沉沉的,摇了摇头,“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此事是阮家人所为,清辕,你说如果我们将此事禀告给圣上,圣上会怎么看待我们沈家?”
沈清辕单手摩挲着下巴,不紧不慢地开口:“南凉不是天圣的敌人,即便被圣上知道,也不会怀疑我们沈家。况且南凉已被灭国,五国中与南凉结仇的唯有盛燕。此事不见得是阮家所为,但绝对能为阮家转移视线,让藏在皇宫里的盛燕暗探对我们沈家下手。”
“那人竟这般心狠手辣?”
沈大用才想明白其中的关系,脸色一白,捧着茶杯的手开始颤抖。
沈清辕轻颔首,视线扫过沈大用的手腕,弯了弯唇,“六叔,您的茶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