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帝双手负在身后，没喊她立即起来，目光阴阴沉沉的落在她身上，仿佛能够看透一切。

芳嫔娇躯轻颤，察觉到圣上今日有些异样，忙不迭抬起头，莞尔一笑，“圣上，您怎么来了？”

“朕来看看你，起来吧。”

昭明帝坐在一旁，芳嫔就让宫女过去奉茶，含笑走到桌边，小意温柔。

“圣上都有好些日子没来看过臣妾了。”

昭明帝抬起眼，缓慢地说：“政务繁忙，朕分身乏术，听说上午三皇子妃来过？”

“是。”芳嫔垂眸点头，“芸儿是来给臣妾请安的。”

“她倒是有心。”

昭明帝这话里多了些对贾芸儿的赞赏，芳嫔掩唇一笑，“圣上喝杯茶吧。”

昭明帝接过茶盏，轻嗅着淡淡的茶香，唇角微扬，“这杯茶里怎么有股血腥的味道？”

芳嫔眉头一皱，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这是菊花茶，难道会有血腥之气？”

“你来尝尝。”

昭明帝把茶盏递给芳嫔，芳嫔双手接过，正要品尝时，却见里面漂浮着一片染血的花瓣，脸色忽然白了几分，后退两步。

“这……这片菊花上怎么会有鲜血？”

昭明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幽冷，“你不知情？”

芳嫔抬起头，对上昭明帝那冷光弥漫的眼眸，心中警铃大作，立即跪在地上。

“圣上冤枉臣妾了，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朕冤枉你什么了？”昭明帝摩挲着桌上石青色的茶杯盖，语气冷凝，“朕还什么都没问，你就不打自招了。”

“臣妾……臣妾……”芳嫔神色大骇，一滴冷汗从脸庞滑落，没入衣襟。

这时，梦嫔出现在大殿门口，身后跟着几名太监，其中一名太监跪在门外，身上鞭痕错落，显然受过屈打，伤痕累累。

“认识他么？”

昭明帝冷冷一笑，属于帝王的威严在这一刻压得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