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笑着摇头,“父亲别紧张,我就是过来提个醒儿。”
提醒沈姝莲该去祠堂里跪着了。
直到出了碧波院,云倾嘴角还挂着一抹笑。
回了玲珑院,春叶瞧着云倾的手指上起了一个小水泡,赶忙拿药箱过来给她上药,一边涂抹药膏,一边愤愤不平地说:“小姐好心好意给了莲小姐那么多对首饰,结果她还故意把您的耳坠往炭盆里丢。也就是您好脾气,没跟莲小姐计较,这要是换成奴婢,早就撸袖子上去打起来了。”
云倾笑着扬唇,眸底闪过一丝清光。
“莲姐姐现在也受到了惩罚,此事便当做过去了。”
春叶哼了两哼,“可要不是莲小姐贪了耳坠,老夫人还指不定会怎么教训她呢。”
上了药,春叶便伺候她梳洗。
云倾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床凉丝被,望着销金幔帐,眨了眨眼。
其实她是故意把耳坠落在马车上的。
近来祖母心肠软,还好说话,如果沈姝莲单单只是拿了她的锦盒,那也不能把她送进祠堂里罚跪。她知道莲姐姐是什么为人,所以在看见自己落下了羊脂白玉的耳坠后,必定会生旁的心思。
几年前在大梁村时,小良氏让她们推车出去卖包子,卖完包子回来沈姝莲还私藏了几文钱,从那时候起,云倾就知道沈姝莲爱贪小便宜,此后必然会吃大亏。
说到底,这也不过是应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彼时,影飞已经将小姑娘用手去够炭盆里羊脂白玉耳坠的事情传进了重紫殿。
蔺初阳坐在书桌后,眉心微蹙,俊美的面容笼罩在一片暗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