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绫幸灾乐祸的看着云倾,巴不得她说不会背,这样她就能赶走云倾,自己坐到前头去了。
云倾深吸了一口气,对上沈姝晴那关切的目光,干笑了两声。
“乃流辟雍,辟雍汤汤。圣皇莅止,造舟为梁。皤皤国老,乃父乃兄。抑抑威仪,孝友光明。於赫太上,示我汉行。洪化惟神,永观厥成。”
有人看云倾竟然背出来了,旋即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换成她们,都不敢说能把这《辟雍诗》背的一字不落。
沈姝绫更为讶异,一双眼紧盯着云倾,十分嫉妒。
曲夫子点了点头,而云倾正要坐下,谁知刚沾着椅子,又听夫子说道:“玉小姐,不如再解释一下其中之意?”
云倾笑得有些尴尬,“此诗乃东汉班固所做,孔安国尚书传曰:汤汤,流貌。毛诗曰:方叔莅止。又曰:造舟为梁……”
曲夫子见云倾停顿,眉头一挑,本是指着她继续往下说,谁知道小姑娘说不出来了。
她也就能解释到这里了,再多……不会了。
云倾低下头,以为会被夫子大骂一顿,结果夫子竟然表扬了她,还让她坐下。
“玉小姐年纪尚小,却能背诵下《辟雍诗》全篇,当真是令老夫刮目相看,这首诗你不知其意尚是情有可原。大家坐好,今日老夫要给你们讲的是《昭明文选》中的《东都赋》。”
下了课,曲夫子拿着戒尺离开学堂,今日他虽然没有留下功课,但留了课业,不把《礼记》抄上三遍就不能回家。
有些千金下笔飞快,抄好了三遍《礼记》,把本子放在最前面的书案上,然后笑盈盈的出了学堂。
沈姝晴抄完便过来看云倾,见她写得认真,便没有出声打扰她。
等她写完,沈姝晴拎起她的书箱,温声问道:“跟我回家,还是去九殿下那里?”
云倾很认真地想了下,歪头一笑,“我想先去秋姐那里,几日没见秋姐,得把夫子留的书籍给她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