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外白茫茫一片,大壮也不知打哪儿弄来了个汤婆子,推到了那人怀里。
继前些天的大雪后,今儿个总算出了大太阳,那人一股脑的把汤婆子抱在怀里,回眸瞅着大壮直笑。
“你可别这样看着我笑,我对你那副身子骨没兴趣。”
大壮撇撇嘴,刚要往前走,肩膀上忽然多出一条手臂,那人揽着他的肩,特地往他身上靠了靠,眉毛一挑,“大壮哥,你跟在主子身边那么久,主子就没嫌弃你太无趣让你回京吗?要说起来还是我最好,我还能给主子暖床……唔……”
话音未落,大壮一把捂住他的嘴,凉凉笑道:“不要命了,在主子的地盘胡乱说话?”
这男子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长得白白净净,此时的他轻哼了哼,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我可是肖想主子很久了。”
大壮倍感无奈的扶额,早知道这人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在他进门的时候,就应该给他赶出去的。
“你生来体质畏寒,还敢往主子身边凑?凌心,你是真嫌自己命太长!”
大壮来回掰了掰手腕,眼睛瞟向门口,寻思应该趁主子没下楼先把人给丢出去,免得他碍了主子的眼。
凌心抱着汤婆子像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言笑晏晏间躲开了大壮好几套招式。
终于,楼下的动静引起了楼上某人的注意,房门大开,一股暖流从房里飘了出来,随后,楼梯旁便出现一抹绝艳身姿。
少年长身玉立,锦袍玉带,他的腰间挂着一块玉白色的琳琅玉佩,随着他步伐稳健的下楼,那玉佩也一下下晃荡,发出一阵阵悦耳清脆的响声。
凌心惊艳欣赏了半天,然后把汤婆子丢在身后,像发疯一样往楼上冲,还敞开自己的怀抱,嘴里大喊:“主子——”
蔺初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看两人马上就要撞上,凌心急忙转了个弯,双手抱住一旁的柱子,蹭了蹭,满目柔情,“主子,人家可算是见到你了。”
蔺初阳神色淡然,精致俊美的眉眼闪过一丝讥诮,他缓步下楼,凌心连忙跟在身后,却听他清淡的嗓音传入耳中。
“大壮,给凌心找个大夫,看他是不是吃错了春药。”
大壮忍着笑点头,“小的这就去寻大夫。”
“主子主子——”凌心笑嘻嘻地凑到蔺初阳身边,想抱他的手臂却又不敢,只能用眼色示意大壮滚回来待着。
“主子,咱们有一个月零十天又七个时辰没见了,那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您别那么狠心,一见面就对我这么冷漠嘛。”
他这颗幼小又脆弱的心灵就快要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