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虚流里的那场争斗最后以剑门来人调解划下了休止符。
阿难收剑入鞘,轻蔑地看了燕嵋山一眼,跟着剑门长老转身就走。
燕嵋山眉眼似乎有些阴翳,不愉地看着他们离开,另一位剑门来人看着他:“燕少主,此次争端造成的损失……”
燕嵋山不耐烦地道:“赔。”他的随侍上前,跟他交涉了一番,剑门的人便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等通天阁和剑门的人都撤离,燕嵋山面色淡冷,若有所思。
离京的长老来到他的身后,没有现身,只是一团黝黑的鬼影:“少主……这是阿难剑主自重伤传言后的第一次露面,各方都想要知道剑主的伤势虚实。我怕您……被当作枪使。”
燕嵋山剑眉一挑,显出几分邪肆,他似笑非笑:“他们一个个缩头乌龟,我看不得那个劲。得罪阿难罢了,我得罪的人还少么?被当枪使?呵,只有实力不济的鼠辈才会有这般隐忧。”
燕嵋山说着,脸色忽然有些意味深长:“阿难果真有伤。”
“何以见得?我看方才你们对招,阿难气息充沛,不像伤重。”
燕嵋山懒懒道:“你不了解她,她若是无伤,便不会跟我打这一场。”
身披绮绣,宝饰琳琅的纨绔道:“她想证明她无伤,实力依旧,才会应下我的挑衅。看来通天阁少主之位的争端还真是激烈,不然阿难怎么可能来仪康走一遭,何家终究比不上她的那个大师兄的蓬莱的出身,她想要获得助力。”
离京长老闻言,沉思片刻,冷不丁地道:“少主,最牢固的助力无非姻亲,您莫不是想与阿难剑主联姻?也是,阿难剑主生得清魂俊貌,是个难得一见的美貌女子,修为卓绝,更是天骄,与少主可谓良配。不若我现在去讯问下主上……”
燕嵋山脸上瞬间露出了吃屎的表情,反胃至极:“成亲?美貌女子?!……不要讲这种不利于修仙的话,太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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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
徐还陆几人凑钱好歹把罚款给交了才脱的身,不然这种走地下运营的势力可是会扒了他们一层皮。徐还陆早在逃出爆炸的渡船那一刻便把还能用的设备装置收了起来,勉勉强强算是挽回了一点损失。
他们几个找了家客栈落座,正在算账,徐还陆打着算盘,幽幽道:“渡船是租来的,还签了契,也要还账。”
李雪焉不愉道:“那破船也要还?!”
乔荷尽道:“按契上合约,要倒赔老板三百万。”
三百万的金额一出。
所有人都听沉默了。
也许初冬,晚风浸染,如此凄凉。
徐还陆收起算盘,道:“小事。”
除生死外无大事。
他继续道:“是我主航,未能及时察觉变故,这钱到时候我来想办法吧。”
今昨非却开了口:“渡船检测配置太低,爆炸却是突发性的,不是你的缘故。若无你驾船,我们不一定能逃出去。我是你的副手,我与你同担。”
乔荷尽挑眉:“你俩划分什么责任?一起赚钱赔偿不就是了。只要你们不着急离开仪康,给我点时间,区区三百万,我赔的起。”
李雪焉推搡池文州:“看看他们,池叔你怎么不说话啊?”
书生一笑道:“我一介凡身,恐怕帮不了什么。”
李雪焉翻了个白眼:“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严肃地对其他人道,“池叔那份我出。”
几人面面相觑,忽的都笑了一声。
乔荷尽问:“几时往仪康走?我们手脚快些,现在是辰时,隔日日出前应当能到剑城。”
徐还陆看了她一眼,道:“你看起来倒是比我们急。”
乔荷尽无奈道:“不是你和今昨非急匆匆地想要去仪康,屁股后头跟有鬼追着似的。”
说完,三人忽而想起了造船司里突然杀来的那群不死的黑衣杀手。
妈的,身后还真有鬼在追。
于是乔荷尽站起身,拍板道:“走吧!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