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叶站起身,她收起锈剑,身形笔挺,眉目淡而冷。
“聒噪。”
余山水背对着栏杆,风吹进来,他的衣袖翻飞。
他的目光落到了何叶手里的锈剑之上。
他笑道:“还以为你们堪不破。”
何叶道:“天劫与不归剑的那一剑确实是真的。但是……我们的道法幻相却是介于真与假之间。”
她清透的眸光深邃了些许:“你令天柱之灵让我们提前进入顿悟,而后用天劫锻造真的道法幻相。最后,用不归剑主的那一剑,替我们斩去了那假的那层幻相……”
“机心万千,你还真是敢想敢做。”
“过奖过奖。”余山水随口道,只当何叶在夸他。
其他人也渐渐苏醒过来。
他们复杂地看了眼余山水,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还在适应自己一步登天得来的修为。
吴缘最先反应过来。
他站起身,走到余山水身旁。
“多谢。”吴缘道。
余山水笑了一声,觉得吴缘这个人真有意思。
吴缘又道:“你还真不怕我们最后没有意识到被斩去的其实是假的道法幻相,彻底的迷失在意识之海中。”
余山水从始至终都带着一种轻慢的风流。
万事是轻,我意最重。
他靠着栏杆,看向远处,道:“怕什么,又不是我死。”
吴缘一时间没说上话来。
最后他只是道:“是你的作风。”
对于余山水的话,他没说信和不信。
此时此刻,结果比过程重要。
何叶跟了过来:“我们现在是彻底的不能出钟塔了。”
一语中的。
现在的他们只要一出钟塔,就会被法则即刻绞杀。
他们不是余山水,也不是族中那些得道的神仙。
他们现在只是空有圆融境界的空壳。
稍微大一些的风雨,就会把他们打回原形。
余山水懒散地说:“天柱认主之后,自然可以随意进出。”
好一句风凉话。
“你费心费力地帮我们提升修为。”何叶目光如炬,“燕来呢?他是燕京的候选者,他不在,应当不是燕京的主意,是你的主意。燕京的皇唯利是图,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时机。”
余山水似笑非笑:“我师弟自有我来操心,就不用姑娘费心了。”
“呵。”何叶点了点头,“行。”
何叶道:“所有人你都一视同仁,余道友还真是好心肠。”
余山水看着远处,精力似乎并不在这里,他随口地道:“不必试探。我不是什么好人。”
“……”
头一回见这么实诚的人。
余山水突然回头,对何叶笑:“你知道,为何非要选你们来稳定天柱么?”
何叶一愣,忽然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
“何叶。”身后传来南柯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