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软被迫收回神绪，专注于棋盘。

“官家，贵妃娘娘到。”

宋枳软与司马帝同时抬眼看过去。

宋珍脸庞瘦削了些许，不过好在精气神足够，步履稳快，拖着逶迤裙摆，快步到宋枳软的面前。

“……”

“姑母！”宋枳软连忙起身跑过去。

宋珍站在原地，红着眼看她，“你爹娘要是在世，我一定当着他们的面，狠狠给你一巴掌。”

宋枳软怔了下，犹豫着不敢上前。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可真是能耐，你宋枳软出身的怕不是文官世家，而是那将门之家。”

宋珍开口便是数落：“临安府兵变，你为什么不回来？

明知楚州城瘟疫，你为什么不回来？

南蛮都打到临安城脚下了，你是疯了不成？竟然还学穆桂英挂帅，你有几分能耐？

身子骨走两步就要散的人，你脑子是出了什么毛病？”

宋枳软低着头，畏葸不前，“姑母……我……”

“别叫我姑母！”

宋珍指着她，“我们宋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女。”

“好了。”

司马帝打圆场，走到宋珍的身侧，“珍儿，阿枳还是个孩子，你别这样吓她了。”

“她还是孩子？”

宋珍说到这儿哽咽出声：“她能耐大得很，救饥荒，守城门，自己身上害了瘟疫，

命都差点没了，天底下没有哪个孩子比她还不知轻重。”

“我错了，姑母……”

宋枳软小心翼翼走过去，拽住宋珍的衣袖，“姑母，你瘦了好多。”

司马帝叹息：“儿行千里母担忧，阿枳，你日后可莫要再让你姑母担心了。”

宋枳软赶忙点头，“姑母，我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我先打断你的腿。”

宋珍深吸一口气，终于肯抬眼看宋枳软，打量着她，泪珠簌簌落下来，“你瘦成这个鬼样子，

身上的病好了吗？守城的时候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了。”

宋枳软努起唇角，替宋珍擦眼泪，“只是先前病瘦了，应当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哪有你说的这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