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感染,每个病人拿药都得保持一定的距离,中间有屏风和布帘相隔,这样保证了大家的安危。
宋枳软根据古医书里的药方,给任渊请来的十数位大夫看过,根据原有的配方,人参、白术、甘草、黄芪、当归,又加了川穹、附子、薯蓣三味药材。
先给十位病重的患者服用了三日,病情有了明显的转好,服用至第七日,已然摆脱危险情况。
宋枳软这才用剩余所有的钱,去海州、扬州、徐州,最远到了寿州和陈留,购置了相对应的药材。
原本以她自己所有的钱,只能买一大半,购置不了这么多药材。
但好在有任渊从中斡旋,给各大州府的官员写信,鼓动富户们捐献,才将所有的药材准备好。
这些时日,宋枳软同乔风意日夜配合官署给患病的百姓熬药,白日里忙活五个时辰。
乔风意自幼受训,意志和忍耐力已经是顶好,一日忙活下来,确实也吃不消。
然而她没想到,宋枳软比她还能吃苦,白日里已然疲惫,等夜里回去,还亲自照料司马云藤的汤药。
一连两月,宋枳软消瘦了一圈。
乔风意有时都不忍心,提出帮忙,都被宋枳软婉拒。
好在楚州城百姓的病情都控制住了,这几日来,四十多个帐子,已然可以缩减一小半。
连日在施药,官府内堆积的案子诸多,任渊只好雇用了一批百姓来帮忙施药,召回官兵处理案子和一应要务。
缺乏人手,虽然病患减少,但要干的事仍然繁杂,宋枳软仍得坚守在帐子内。
“宋姑娘,我们这儿的药材好像少了一味,麻烦您过来瞧瞧。”
因为是新雇来的百姓,故而对药材还不太了解,宋枳软将手里的纸包交给乔风意,“姐姐,我过去看看。”
“等等。”
乔风意拿起桌边的面纱,给人戴上,“戴稳了。”
“好,我就回来。”
宋枳软径直跟着人去了帐子,“药罐呢?”
“在这儿。”
来寻宋枳软的是个年轻妇人,姓陈,三十岁的年纪,因为瘟疫死了丈夫婆母,自己一个人带着不满三岁的女儿妞妞,受雇来施药。
“方才我熬药,也是好好的,妞妞不小心摔了一跤,磕了脑袋,我一看就急了,这一下就不记得方才放的药了。”妇人脸上满是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