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不等霍靳深吩咐秦逸什么,慕念晚淡然出声打断,只是将挂在耳朵上的口罩拉起戴好。
都没让霍靳深拒绝的机会她自己就拉开了车门下去。
她坐的正对着法院的这边,所以下去等于是直面镜头和记者。
「慕小姐,请问你对今天的庭审有把握吗?」
「霍太太,霍先生一直将你给藏了起来,甚至还申请了回避庭审,为什么你临时改变决定要出席?」
「霍太太,死者家属拒绝赔偿,只要求法官着重量刑,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有些记者还算友好,问题并没有多苛刻。
可也有苛刻的。
言语犀利尖锐不说,更像是要把自己当作“正义的审判者”一般,抛出的问题更像是对她的问罪。
例如——「慕小姐,出事至今,你一直避而不见,就连死者葬礼都不曾出现,因为心虚?」
「慕小姐,据我们了解死者乃独身子女,父母皆已年迈,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有没有后悔当日不负责任之举?」
慕念晚对此一概不予回答。
只是突然刺目的光线让她有些不适的在车边站了会,眼前影子晃动,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冲击。
对于死者她确实没有去了解。
人已死,她再多的了解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更何况她知道霍靳深早在出事当天就去做了了解,并且只要对方愿意,他会做出最妥善的安排。
而这些发出询问的人恐怕也去了解过实情,却在此刻全都佯装不知。
无非是想要让她在受到法律制裁时,先遭受道德的谴责。
霍靳深可以封锁消息;可以让她不受打扰;或许还可以左右案件进展……
但慕念晚知道他无法左右广大老百姓的心。
这件案子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这些记者敢当着霍靳深的面让她难堪,无非就是仗着这一点。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她的任何回答,哪怕是一个字都足够让他们赚满流量热度。
突然,眼前一黑。
男人的大掌覆在她的眼睛上,没有了刺目的光线,慕念晚倒是将眼睛睁大了些,可什么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