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王上那边可在等着我们消息呢。”
“能怎么办?等吧。”
“可笑,我们吐谷浑与大唐唇亡齿寒,他们难道当真不管我们?”
“大唐何等强盛,自是不在意吐蕃小国。”
“我这头发都快拔秃了,要等到什么时候?”
“......”
除去这些使节,整个长安,整片京畿道的人都在煎熬。
在这样的煎熬中,夜幕如期而至。
.....
长安各处,许多人默契的抬头仰望45度,看着天,有些茫然。
老天似乎开了一个大玩笑,根本没有流露出任何迹象。
“这晴空万里,连片云都没有。”
“对啊,看样子,今晚是下不了雨了。”
“哎,这可咋办?我种子都用完了。”
“我也是,这可是陛下让我们种的啊,这要是不下雨,我们可就彻底完了。”
“今晚要是不下雨,我明天就坐到秦县公家去,吃他的喝他的,得让他给我们百姓负责。”
“对对对,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很多人由期待逐渐失望。
太史局,观星台,李淳风凝望夜空,一头白发,满脸白须,加上特制的道服,远远望去,俨然一副世外高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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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今夜若是有雨,那他几十年的本事可就白学了,兴许...上次被秦县公言中,只是运气使然罢了。
但人,怎么可能一直有好运气呢?
他学习观天术数十年,任职太史局,稳坐太史令也有十多年,他靠的可不是运气,而是实打实的本事。
相比之下,那个秦怀道才多大?不过十二岁,连志学年龄都没到,能懂什么观测天象?
呵呵,果然是他想多了。
陛下啊,这次您可不能再怪到老夫头上咯。
李淳风摇头失笑,虽如此想,他又何尝不希望来一场痛快淋漓的大雨呢。
清河崔氏长安府邸,族老崔远山悠哉悠哉的坐在一处凉亭中,慢条斯理的煮茶,神态放松,颇为自在。
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自顾笑了。
没想到,陛下这次也失算了,居然相信一个小孩子。
这种败家子的话,还信?
呵,今夜若是有雨,老夫崔字倒过来写。
哈哈哈哈,明日就等着看笑话吧。
一想到崔化安几日前在朝堂上,与秦怀道的赌注,崔远山眼眸闪过一丝阴鸷,甚至隐隐有些戾气。
这个秦怀道不知好歹,竟然跟崔家打赌注,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
那日崔化安回来说起此事,崔远山就对崔化安赞赏有嘉。
如果不是如此,怎么会逼得皇帝陛下要下罪己诏?
说到底,陛下还是冲动了些。
谁也不会想到,当今陛下为了维护秦家家业,竟然不惜用罪己诏做赌注。
崔远山望着天空,若有所思,轻笑道:“如此也好,皇帝失德,引上天警示。又听信孩童之语,导致百姓损失惨重。”
“如此一来,对我等世家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念及于此,他越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