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宫变最后以宁远将军自杀,贤王被捕为结局,他与端王斗了这么多年,最后却落得个一样的结局,当真是命数。
冯天纵和湖州巩氏的家主实际上在宫变之前已经进京,两人将当年的事都交代了,此次证据确凿,直指宁远将军府,宁远将军虽然已经身死,但是他做过的事情不会一笔勾销。
当年之事真相大白,连同着忠勇侯给北耶的部分边境防御图也被查了出来,威远将军和定国公在二十年后,所遭受的一切终于被世人所看见。
镇国公原本判了斩首,却在监牢之中撞墙身亡。
他死之后,顾子晋将他收尸埋葬了,却只葬入了祖坟旁边的地方,他顶着母亲的责骂却一如既往的执拗。
他说:“父亲害死大伯,如今大伯尸首尚未寻回,父亲又怎能葬入祖坟,如此怎么对得起地下的大伯和先祖。”
这个年轻人在葬了父亲之后,自行辞了官职,背着行囊离开了。
他离开的那日顾宴辞在长亭见了他,顾宴辞问他:“你想好了吗?”
顾子晋穿着一身粗衣,恭敬的向顾宴辞行了一礼,而后认真说:“兄长,不管如何,他始终是我的父亲,兄长不怪我却并不代表我可以当作事情并没有发生。”
顾宴辞叹了口气,到底是没再劝,他问顾子晋准备去哪儿。
顾子晋笑着说:“去边境,我听萧兄说边境少学堂,我虽无用,却也想为大周做点什么,所以我想去边境做个教书先生,哪怕只能教他们识点字也好。”
顾宴辞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道:“二弟,保重。”
“好,兄长,那我便走了。”
只是刚走出去几步,就瞧见远处跑来了几个年轻人,个个都跑的气喘吁吁。
是梁仲文他们,顾子晋从前的同学。
“顾兄,我们来送你一程。”
顾子晋回头,脸上露出了笑。
顾宴辞站在长亭里瞧着他们,唇角也带了笑。
有些人,足够一辈子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