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直且长。
霸道地拉开距离。
简直连续扑空三拳,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装作风淡云轻地站直身子,端粥走到浴缸边。
“你长得有点好看啊!”
染着委屈气音的嗓音忽然变得欢快。
沈望京甩干手上的水珠,侧目而视。
上一秒被烫哭的对手正扒拉着瓷缸边沿,身体使劲向前倾斜,狠盯浴池里的小黑人儿。
小黑人洗去身上的污渍,皮肤光滑似羊脂玉。
一头浓密的长黑湿发塌盖写肩,大半张脸淹没在发影阴霾间。简直伸手勾起他微卷的发梢。
头发竖起,立刻瞧清小黑人儿端正清秀的脸庞。
美目含怯,频频躲闪。
我见犹怜。
简直心脏怦怦直跳,撂下碗筷,急匆匆地跑回屋里。
掀翻行李箱,认真挑选出一套衣服,揪掉棉花娃娃头上的发圈,架起手臂跑回浴室。
“你想干什么?”
风风火火的。
沈望京堵在门口,幽幽眸光掠过笨蛋因欢愉翘起的眼尾。
“你是中邪了吗?”
他发起言语攻击。
简直只憨笑不说话,侧身挤进浴缸前,手指推动底端的按钮,轻声细语:“我把这池脏水放掉,再给你添点新的热水,好不好?”
温暖的嗓音使人如沐春风。
小黑人儿点点头。
简直卷起袖子,调试水温,认真磨碎香料捻指洒入浴缸。
水哗啦流逝,又迅速盈满,沈望京伸手捏住大忙人的后颈,衷心地提醒:“你最好别夹着嗓子说话,跟女的一样。”
简直扬手拍开他的手臂,端碗捏勺:“喝点粥吧。”
勺子抵到唇瓣,小黑人乖乖张嘴吞粥。
长发碍事,简直拿出发圈,一手拢住他的头发扎起别在脑后,柔声问:“你有多少岁?”
小黑人儿伸出十根手指来回看一遍,突然暴躁,用力薅着头发,自暴自弃地说:“好像,一百岁了。”
一碗粥喂完,简直协助他穿上毛茸茸的睡衣,“你想和我一起回家吗?”
小黑人儿连连摇头,展示较弱的表述能力:“家,危险。山里,安全。”
钓鱼得先抛出诱饵。
简直装腔诱骗:“班景也在我家住,你真的不想来吗?”
“家,危险。”
小黑鱼不上钩,直愣愣地望着棉拖前端的大熊头。
“家里怎么会危险呢?”简直无奈引鱼去卧室,细心帮他修剪头发与指甲。
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