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京睡醒了。
看到这一幕,他突然有些惭愧—
那人细长的手指捻着针头刺扎。
黑线在两块破布料间灵活穿梭。
接连几下。
破口缝合,不规整的针脚露在外层,似一道狰狞伤疤。
窗帘晃动,一抹刺眼暖光顺风飘来,落在眉心。
不断向下滑动,光芒刺进眸底,简直不适地眯起眼睛。
他转过身,直视着床上刚睡醒的男生,“我明天要回家住,下午必须去超市采购东西。”
他语气蛮横。
沈望京自知理亏,起身整理床铺:“好。”
出门时,地面上的积雪消融,化成一滩滩水洼,经阳光折射泛起簇簇精光。
简直背过身,锁门。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转身瞬间,笔直的身躯缓缓蹲下,指尖戳着聊天框,嘀咕:“怎么还没回来?”
“班景?”
沈望京顺口接话。
对方没有回答,也没有向前走的意思。
两人保持着“一蹲一站”的姿势在家门口站了五分钟,沈望京腿肚发酸,暴力地拽着他垂在后颈的围巾两端。
“干什么?”
身高体格不占优势,简直踉跄着跟在他的身侧,指尖使劲扯着缩紧的围巾布料。
防止被勒死。
“我没时间等。”沈望京走到马路边,抬臂拦下一辆出租车,强硬地将人塞进车里。
“呸!”
简直挺身咆哮。
司机师傅应声扭头,视线在他们身上徘徊:“小孩子不要打架。”
沈望京不理会,亮出导航位置,给司机看:“麻烦去附近的超市。”
“不用。”简直摸着脖子。
两滴眼泪从眼角滚落,强烈疼痛感堵塞喉咙,他发音困难:“去……那边的家属院。”
见状,司机解开安全带,神色严峻:“你们是什么关系?”
视线似刀扎在脸上。
沈望京默默收回紧扯围巾的双手,顺带抚了下他的后背,尬声解释:“同学关系,我没有欺负他。”
“嗯。”简直顺了口气,利落地报出一个偏僻的位置。
“你们啊,现在还是读书的年纪,在学校不要欺负同学。”司机半信半疑地转过身。
车子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