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姐姐作为咱医学院第一位研究生,再有两三个月,三年的研究生学习便要结业了,不像小妹我,还得再痛苦煎熬两年。”
“而且咱学院内谁不知道,等到正式结业,明年一翻春,曹姐姐可就要回京入朝为官了,而且一踏入仕途,便是正六品。”
“虽说咱大康自立国,女子为官为吏的,也不少,但能做到正六品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而现在,曹姐姐连结业的医学论文都早已撰写好了,不但院长孙夫子赞不绝口,还刊载上了《临州日报》。”
“可就等着年底的结业考试了,而这考试,对曹姐姐来说还不是十拿九稳的事?”
“结果呢?曹姐姐不但不知趁这难得的闲暇之余,好好放松放松,出去到处走走看看……”
“竟还成天捧着这些能把人折磨疯的医方药典苦读钻研。”
“你让那些,整日里还在因多次考试不合格,学分不够,难以顺利结业的学员,还要不要活人了?”
“怎么?难不成以后做了朝廷命官,还想着顺道去给京城那些官家妇人接生,赚些零花银子?”
只是说着说着,却又一阵打抱不平,“更重要的,我就搞不明白了,曹姐姐你这脑子到底怎么想的?”
“你不仅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因为在医学领域做出巨大功绩而被破格录用入仕的,且还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
“朝中那么多空缺实差,诸如翰林院学士,尚书省中书省郎中之类,哪一个不是让人眼红前程一片大好的官职?”
“为何你,就非得选中了吏部员外郎一职?”
很是为她感到不值,“虽说吏部,好歹也算是六部衙门中,最有实权的,执掌着全国各地官员的调任、司勋、考核,且这两年也算出尽风头。”
“可谁不知道,这吏部干的,可全都是些费力不讨好的活。”
“且这两年,吏部大力整肃全国吏治,各地多少地方官甚至州府太守锒铛下狱甚至掉脑袋,更是得罪了多少人?”
“小妹可是听说,如今哪怕是大朝会,但凡是吏部的官员,往那太阿殿内一站,那都是遭白眼受排挤的。”
“听说哪怕是农耕大典或天子赐宴这种大场合,朝中其他官员,可都是不屑与吏部的人为伍的,离得远远的。”
“更何况,家父可曾经在吏部员外郎这个位置,一待就是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