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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枪公爵挥舞着那柄触之即死的隆基努斯长枪,一身罗马将军行头的盖里乌斯站在战车上高举短剑,冷峻地下达着命令,骁勇的圣女率领骑兵自科隆军侧翼方向凿穿方阵。威斯特法伦的鹰旗与洛林十字交错出现,描摹着地狱般的绘景。
朱利奥的另一支骑军已在混乱中悄然绕至敌军背侧,而在正面战场上,雅各布的部曲依旧尽忠职守地履行着主将之令,全军强攻长枪方阵,不惜伤亡代价地为朱利奥部制造可乘之机。
传说中的圣剑,杜兰达尔,由圣彼得的牙、圣巴西的血、圣丹尼斯的头发和一片圣母玛利亚的衣服烧锻而成,无坚不摧,削铁如泥。
待朱利奥部直击敌军后背,手持杜兰达尔的野兽骑士瞬间取代公爵与圣女,成为战场上最亮眼的明星。士气崩溃的科隆士兵无比骇然于敌人中那位力气仿佛永远用不完的圣骑士,看着削铁如泥的长剑令一个个友军头颅飞起来,再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恐惧,求生欲望压倒了对贵族领主的顺从,无数征召兵抛弃手中长枪,丢盔弃甲,四处狼狈逃窜,摧毁了科隆军所剩无几的军阵纪律。
盖里乌斯所处的中军,以“威尼西亚”团为主,是军中全部精锐所聚之处。火枪齐射,烟雾缭绕;乱箭穿心,百弩并发。残兵败将仓促组建的科隆军节节败退,一刻钟罢,焦头烂额的温斯特已然难以维系基本的防御阵型。
但他仍旧坚持着下达着无益于胜利的指令,自顾自指挥着已经开始溃逃消散的部队。心中默默念诵圣母玛利亚之名,明年的今日,就是科隆教会与他的忌日。
或许辜负了鲁普莱希特主教的信任,但他没有辜负家族的寄托。
今天,就是他温斯特·豪斯·冯·默尔斯的死期。
他看到一匹白马,地狱随之而来。
罗贝尔是军队总帅,而真正的总指挥另有其人。
他的任务并不是留在主帅的位置上,靠掌心油画精密地调动部队。所有的指令都必须靠传令兵的一匹马和两条腿传达,所谓“精密”做不到,也没必要。
哈勒法迪说,莱恩投降的条件是保全父亲的性命。
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他的父母在他尚在襁褓之中时便撒手人寰,并不能完全理解子女对父母的爱护。但他猜测,那样的感情或许与他对格热戈日的感情颇为类似。即使厌恶,也不舍得放手。血溶于水的感情,并非那样容易说清道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