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东路军就陷入了无事可做的局面。
格拉德贝克和雷克林豪森郡已然归顺,奥军占领了科隆教区两块飞地中较小的一块。可罗贝尔最急切希望占领的威斯特法伦却被克莱沃公国下属的马克公国隔绝了陆路。
法理上,马克公国也属于威斯特伐利亚。但毕竟还未和克莱沃公爵正式宣战,对方也只作出了警告,对奥地利占领杜伊斯堡之举也没作出更进一步的反应。如果罗贝尔就这样跨过鲁尔河,进攻马克公国,一定会严重刺激到周边领主,尤其是手握重兵的于利希公爵——格哈德四世·冯·于利希。
于利希家族与克莱沃的马克家族世代交好,尽管历代于利希公爵都秉承优雅与合法的外交态度,但这是因为于利希公爵起源于被法兰克宫廷礼仪影响深厚的西德地区。事实上,于利希与勃兰登堡、奥地利公爵一样,都是以边境伯爵起家,历代家主武德充沛,当代公爵格哈德四世绝非怯战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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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但凡罗贝尔胆敢渡过鲁尔河,那边,深感唇亡齿寒的格哈德四世定然立即下场干涉。
但罗贝尔心急如焚。
他迫切需要获得威斯特伐利亚的领地,来让自己行宫伯爵的权威名副其实。他闯出的一番乱子至今尚未引起西部诸侯的大规模反抗,正是借助“行宫伯爵”中“皇帝钦差”的含义实实在在吓到了不少人。
但倘若他没能以雷霆手段惩戒违反私斗禁止令的科隆主教和克莱沃公爵,那些坐山观虎斗的西部诸侯或许马上会回过神来,意识到皇帝试图把黑手伸向莱茵兰,联合起来歼灭他这支弱小的远征军。
他必须尽快让自己的爵位实至名归,不惜一切代价夺取威斯特法伦,进而代替皇帝统摄威斯特伐利亚区域内的各国领主——哪怕狐假虎威,至少也得先当上狐狸再说吧?
时值三月底,东路和南路奥军同时陷入僵局。为寻破局之法,之前被提醒过的盖里乌斯派出一彪兵马护送着使节团前往了自由城市科隆。
或许是才华横溢之辈的心有灵犀,东路的罗贝尔同时派出性格沉稳的雅各布作为使者,拜访自由城市多特蒙德。
4月1日,风尘仆仆的雅各布带着随从抵达了多特蒙德自由市。
他的突然到访给多特蒙德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但市政官博克哈德仍旧组织了一番简朴的迎宾礼,在市政厅一楼的待客大厅筹备了一桩丰盛的晚宴,以尽地主之谊。
雅各布谨记罗贝尔的告诫,深知自己此行有求于人,一路上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毫无帝国使节的架子,赢得了不少市政议员以及博克哈德本人的好感。
尽管给众人的印象不错,但一夜过去,雅各布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开口时机。博克哈德市政官固然礼节无缺,对雅各布也算友好,但却一直想方设法的用各种理由阻止他说明来意,就好像真的是在认真招待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而非某方势力的使者。
直到深夜,宾主尽欢,宴会散场,议员们大多醉醺醺地互相搀扶走出宴厅,各自坐上马车返回家中。宴会厅里只余下博克哈德的几名亲信,以及面色阴沉的雅各布·冯·弗林肯贝格。
“您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