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兰经》与《新约》、《旧约》中,所承认的唯一正神乃是同一存在。首要的不同之处在于,犹太教率先诞生了“末日与弥撒亚”的概念,认为世界终有一日会迎来必定的终焉,彼时救世主便会降临尘世,遵照上帝与人类签订的“十诫”契约为人类指明出路。
基督教认为,耶稣便是降临人间的救世主弥赛亚,从祂开始,人类虽然仍与上帝签订了新约,但神学的核心已从“十诫”契约转为了主之“恩典”。三位一体的耶和华父子灵已经代替全人类承受了罪孽,人类不再生而有罪,而全人类必须生生世世偿还耶稣的恩情,即为宗教概念上的“赎罪”。
伊斯兰的创立者——哈希姆的穆罕默德于希拉山洞潜修冥想之时,安拉(上帝)遣天使吉卜利勒(加百列)传《古兰经》全书。穆罕默德向世人布道,称己为代替神主引领人类的先知。他否定了基督教中认定耶稣为弥赛亚的教义,认为耶稣与自己一样,都是受赐经文的“先知”,而自己是继耶稣之后更伟大的先知,《古兰经》也是较《圣经》更加贴合安拉本意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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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骚的是,天才的穆先知在古兰经中注释了“自己是全人类最伟大和最后的先知”,彻底封死了后人模仿他的操作创立新宗教的可能,为合称亚伯拉罕三神教的天启三教完成了收尾。
说得口干舌燥以后,普世牧首总算认清了自己等人现在人厌狗嫌的现实,这位身披紫袍的老人颓丧地在监牢一角蜷成一团,在寒冷的环境里勉力支撑着,闭目默诵经文。
在没有被炮弹轰塌的东侧宫殿,年轻的苏丹面色阴沉地翻阅着帝国各省份的年报。
或许是担心走进苏丹陛下的陷阱,少数大维齐尔的铁杆死忠没有选择随大流迁往科斯坦丁尼耶,这些人占最高波尔特以及“迪万”(国务会议院)的半数左右,另有数量不详的法官也不再听命于他,转投了哈利勒维齐尔。在奥斯曼的行政机构下,地方法官兼任收税工作,失去了这样一批中坚骨干的支持,今年的开年报告漏洞百出,税款迟迟无法补齐。
幸好安纳托利亚的贝伊们依旧忠诚,军队,这一绝不能被外人掌控的核心,仍牢牢控制在苏丹之手。
1451年初,那时他刚刚作出攻击君士坦丁堡的决定,派遣去博斯普鲁斯海峡周边勘探情况与建立前沿阵地的人选,正是如今与自己决裂的哈利勒。也许在那时,对方已经做好与自己翻脸的准备。
大维齐尔坎达利·哈利勒与军力不俗的地方军留在了如今已不再是首都的埃迪尔内城堡,作出割据自守的态势。
不止埃迪尔内一省,爱琴海东岸的数个沿海省份也表现出蠢蠢欲动的姿态,地方上出现抗税潮,税务官对上方的质问也一问三不知。一系列叛逆之色溢于言表的地区具备最大的共同点——当地的主体人口是希腊人。
土耳其民族的祖先是伊朗呼罗珊高原的一支游牧部落,后机缘巧合下成为塞尔柱苏丹的雇佣兵,最终在安纳托利亚独立建国。无论文化、语言,阿尔泰语系的土耳其人都与西里尔系的希腊人格格不入。
自罗姆苏丹国时代起,安纳托利亚中东部的山区便持续推行全面伊斯兰化,唯独爱琴海东岸地区一度被东罗马的阿莱克修斯大帝收复,希腊人在此地生活了数千年,根深蒂固。
哈利勒打着借希腊贵族之手在爱琴海岸诸省割据互保的主意,穆罕默德一眼便看了出来。但贸然镇压这股分裂势力,说不定会将国家最虚弱的一面暴露给邻国,这是穆罕默德绝对无法接受的后果。
偌大的宫殿里,倘若只有苏丹一人实在冷清。从一开始,扎干诺斯(Zaghanos)和易卜拉欣(Ibrahim)就坐在王座下的左右位上伏案奋笔疾书。
他们已经用相同的手段稳住了帝国海军的卡普丹帕夏,韦利·马哈茂德·安格洛维奇。只要再说服哈德姆·艾哈贝丁与马哈茂德·西拉赫达尔站在苏丹一方,便可确保陆海军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