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从那么厉害的刺客手里逃出生天,不愧是我看好的年轻人啊。”迪特里希半真半假地赞美了他一句。
“不敢不敢,说起来,这两天怎么没看见阿道夫教士?就是您培养的那位教区继任人……”
迪特里希叹了口气:“哎……他已经不是我的继任者了,我不能把教区的未来托付给一个我看不透的年轻人。他对吉普赛人的仇恨到了近乎执拗的地步,憎恨阻碍着我们与神沟通,令他无法成为一位公正的领袖。”
罗贝尔皱了皱眉头:“歧视吉普赛人?这好像不算是‘缺点’吧。”
“问题不在于谁受到歧视,而在歧视本身。喜欢虐杀猪狗的人,我会担心他的灵魂中缺失善良的部分。笃信吉普赛人生而卑劣,说明不平等的理念根植于他的内心——我不能把教区数万子民的未来交给一个内心的憎恨超越了博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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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特里希失望地摇了摇头。
“坏人有可能改过自新,但坏人改过自新不太可能。”
……
一日之晨,宛如朝露之梦幻。
昏迷一天后,罗贝尔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又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三天才获准下床走动,但伊莎贝尔仍然不允许他做剧烈运动。
他迫不及待地找到迪特里希,要求他把美因茨最好的锻造师介绍给自己,想要把昨天的思考付诸实践。
“锻造师?”
听见他的要求,迪特里希惊讶地瞪大双眼。
不过每个人都有点自己的癖好,尤其是整天闲得蛋疼的修道士,更容易发展出乱七八糟的个人爱好。在奠定近代科学体系之前,欧洲的科技发展极度依赖修道士的胡闹,就像古代中国的化学发展依赖道士炼丹一样。
有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