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格话音未落,伊日骤然暴怒地拳砸桌案,将桌角的杯子震翻。水如鲜血般流淌,染湿了他的裤子。
“这星期,坏消息一个又接一个!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吗?公爵战败了,鬼知道他是哪天战败的?居然连个送信的都没有?还要我的人去查?!”
他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这些贵族都是懦夫、叛徒、饭桶!”
“摄政王,这太过分了。”凯尔特窘迫地说,“而且,我们也是贵族阿。
“这些废物都是捷克人民的叛徒!”伊日浑身颤抖,走到沙盘旁,裤子的水滴答滴答地流淌,他猛地将笔摔在沙盘上,“没有荣誉感!没有紧迫心!思想固执又老土,称自己为贵族模范的军事家,这么多年的军事教育只学会了猪突!”
不争气的同伴一次次把自己的事业付诸东流,多日来的惶恐与不安尽数化作愤怒,一如昨夜向莫伊米尔咆哮,伊日向帐内帐外的所有人迁怒咆哮。
“多少年了,这些家伙只会阻挠我的行动,扯我的后腿!我早该、早该把这些老古董贵族的领地和头衔扒掉!亲力亲为,就像罗贝尔一样!”
帐外,尚未离去的贵族将官们面面相觑。他们中不乏伊日口中“老土守旧的废柴”,听闻此言,心中不知该是何感想。
莫伊米尔也忍不住阻止伊日,道:“摄政王,够了。”
他的话如一盆冷水浇灭伊日的怒火。
他踉跄颓丧地坐回原位,伸手捂住双眼,委屈地想哭,却又哭不出声来,只得趴在案板上无力地说:
“我的命令都被当成了耳旁风……结束了……战争失败了……”
战争失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令无论在帐内帐外的所有人如坠冰窟。
“但如果你们以为我会老老实实地投降,那就大错特错。”他松开手掌,咬牙切齿地看向帐外,眼中的冷静被冲动的躁狂取代,“如果注定去死,我宁可死在布尔诺。无论投机者还是我的忠臣,全都给我做好为捷克民族流完最后一滴血的准备。我不会投降,也不允许你、们、投、降——所有人!把他们控制住!谁也不许跑!”
莫伊米尔、普罗科普与约格悚然一惊。
再回过神时,圣杯派士兵已经手执兵刃鱼贯而入。
他们逮捕胁迫了所有帐外偷听的贵族——所有人——都被眼疾手快的士兵五花大绑。
贵族们咒骂他大逆不道的疯狂作为,后者不为所动,冷冰冰道:“我说了,叛徒的权力将被剥夺,先是兵权,如果此战得胜,你们的封地将属于真正忠诚于事业的人。如果败了,你们也得给事业一并陪葬。”
“莫伊米尔、普罗科普、约格,你们三个,把识字的士兵集中起来,挑选些可靠的提拔成军官。奥地利人来袭之前,我要看到一支统一受我指挥的军队。”
抛下最后一句话,伊日步伐轻松地起身离开。
“我累了,休息了,至于你们。”
他看了眼人人憋着股怒气未发的“粽子”们,畅快地大笑:“哈,就先把‘权力关在笼子’,供给士兵们展示吧。顺带派人告诉他们,这些叛徒的领地将被赐予之后作战最勇猛的士兵。”
“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