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
5月23日正午,忙碌了整整一夜的朱利奥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往南方的河岸。
狡猾的突厥人不仅摧毁了渡口对岸的民船,连奥尔泰尼察的渡船都没有放过。
昨日光着膀子游过河,朱利奥等人在附近的村子里置办了几十件布衣裳,又倾尽随身钱财地请瓦拉几亚村民连夜伐木造船,这才勉强准备好大军渡河所需的十艘木船。
得益于领军将领的约束和劫掠时特地换上的突厥军旗,奥军在周边名声略好,村民的要价尚算合理。
三十多名渔民与奥地利士兵抓紧每一分时间,用细木棍当作滚轮,慢慢将十艘小舟推向河边。
朱利奥瞧见对岸的火光与迎风飘扬的双头鹰旗,内心的大石头轰然落地。
还好,还好他没有来晚。
“一,二,三,推——”
扑通,扑通……
十艘小舟依次入河,身手矫健的渔民迅速攀上木桅,绑紧软革布,风吹帆动,逆着波涛澹澹的水流渐渐靠向南岸。
船只上的渔民高举火把,很快引起了对岸巡逻队的注意。
一阵骚动后,几道朱利奥熟悉的身影来到岸边,让他激动地喊出了他们的名字:
“老大!老高!皮皮!”
“哎,特么的,怎么轮到我就成皮皮了?”
皮雷格外不爽地呸了一口,扭头离去。
高尔文震惊地看向他的背影:“皮皮是什么鬼?!我都没有叫过你皮皮!”
“喂,先别走,先告诉我皮皮是什么意思!”
二人的声音从罗贝尔背后传来,更为他坚定了回去就给两人寻亲说媒的决心。
高尔文和皮雷年近三十,长时间在军营和一群肌肉男泡在一起,这样下去,性取向变态的可能性说不定会越来越高。
不行,这太索多玛了,阿门。
“老大!老大!”
十艘帆船缓缓靠岸。
在船只尚未停稳前,朱利奥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岸边,边挥手边呼喊着跑了过来。
“好了,不用那么激动。”朱利奥冲到面前,让罗贝尔看清他身上乞丐似的破布衣,不禁笑了起来:“尘埃落定了,是我军的胜利。”
“啊?赢、赢了?”
朱利奥目瞪口呆,看向众人身后空荡荡的平原:“敌人呢?”
“禀报塔佩亚大人,敌军溃败,十不存一。”
罗贝尔身后的青年军官崇敬地看着他的背影:“宗座大人一己之力擒拿突厥人苏丹,设计使异教徒全军覆没,真乃提尔下凡,下官万分佩服。”
“慢着,这不对吧。”朱利奥脸上浮现出懊恼的神色,“老大,你不是派我去搬救兵了吗,怎么还打赢了?那我呢?我到底有什么作用,难道是我打得有问题?”
罗贝尔:“我不好说。”
“别不好说啊!”
“野兽”朱利奥的哀嚎直到多瑙河对岸都能听见。
他个人的悲伤显然无法阻碍全军上下六千多名将士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