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和主教阁下聊了好一会儿,你不会对他灌输你那套歪理邪说了吧?”
“没有。”
“我听说你在军旅时喜欢让可爱的男童侍寝,你不会对主教有什么奇怪想法吧?这个时代有一个叫审判庭的教会组织,乱来的话烧了你哦。”
“也没有。”
法罗投来狐疑的视线:“真的假的?”
“真的。”盖里乌斯报之以蔑视的眼神,“我看起来是那种荤素不忌的色中饿鬼吗?”
法罗深深点头。
罗贝尔坐到了一名伤兵身边。
这名伤员在夺回翻倒的火炮时被沉重的弹丸砸中小腿,当场便失去了自己肢体的一部分。
罗贝尔认识这个人,他当年是扬·卡麾下的战车盖特曼,随胡斯叛军一同投降奥地利,那之后便一直在日耳曼尼亚第一军团的前身中央军团服役。
江天河反复叮嘱过罗贝尔,如果他有一天在战场上受重伤,一定要在伤口化脓前用滚烫的刀剑截除坏死肢体,否则可能因为“感染”而死亡。
罗贝尔不理解什么叫感染,他本人也不会受伤,所以把江天河的建议用在了士兵身上。
伤员的裤腿处空无一物,他那条被砸成肉泥的小腿被锯子切除,为预防军中疫病而焚烧殆尽。
做切除的时候,罗贝尔就在旁边,按照江天河乱七八糟的叮嘱指导随军医师,煮沸毛巾,烧烫刀子……任何可能导致感染的情况都必须牢牢把控。
即便如此,被切去小腿的伤兵依旧痛昏了过去——他不是孤例,军中还有许多伤员,要么用刀子剜开箭伤,要么被截去肢体,白日哀嚎不绝于耳。
盖里乌斯甚至不得不为此把伤兵营远远迁移到后方,防止伤兵的哀嚎打消士兵的斗志。
执行这些医护工作的是罗贝尔仿照当年在安科纳组建的新“红十字会”,这也是当年神学院的东方老师教给他的:这颗鲜红的十字印记,代表无私的医者仁心。
主耶稣曾经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始终不失博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