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奥磕磕巴巴地说:“啊,那个,过两天可能又要走……”
艾丽莎揉面的动作顿住:“又是一年?”
“这个……可能不止……吧。”
“是嘛,那就别回来了。”
“艾丽莎!”
朱利奥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中气十足的大喊吓得艾丽莎抬手打翻了面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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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臭蛮子,你害我把面粉打翻了!”
“喔喔,对,对不起……QAQ”
瓦莉娅看看妹妹,再看看忍不住想说些什么的朱利奥,倏地说道:“我想起来有点事,我出去一趟。”
艾丽莎慌乱呼喊:“哎,姐姐等一下……”
“啪嗒。”
房门猝然紧闭,偌大的面包房只剩下两人。
“……”
“……”
久久沉默无语,安科纳的野兽纵使万分紧张,依然执拗地盯着她的后脑勺。
他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但他刚刚未尽的话语是什么,心有灵犀的两人都再清楚不过。
房间内落针可闻,只剩下粗重的呼吸与窗外牧场里小鸡的咕咕叫声。
良久,艾丽莎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撩起耳后的长发,朱利奥看清了少女红彤彤的侧脸。
嘟嘟囔囔的声音从那张侧脸后传来:
“知道了,我答应你还不行么,真麻烦。”
雅各布听着房间内的氛围由嘈杂转向寂静,嘴角勾起一个调侃的弧度。
年轻就是好啊,朝气,希望,浪漫,自由……不像他的青春已经埋葬在安科纳的群山与爱妻的墓穴。夏天一过,他就是三十二岁的男人,只比弗雷德里克小两岁,在这个人命轻贱的时代,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去世。
他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和挚友安稳地生活下去,平平淡淡才是真。
“您好,您是雅各布先生吗?”
“嗯?”
雅各布看向声音的来源。
瓦莉娅微笑着向他屈膝行礼。
哦,他记得对方似乎是艾丽莎的姐姐,叫……叫什么来着?
“抱歉。”雅各布尴尬地叉腰挠头,“女士,我忘记您的名字了。”
“没关系,雅各布先生,我是艾丽莎的姐姐,瓦莉娅。”
“哦,想起来了。”
对话到此为止。
雅各布素来沉默寡言,能让他浪费唇舌的人,全世界不过五指之数。
“嗯,那个,雅各布先生?”
“怎么?”
“您和朱利奥先生是很要好的朋友吧,请务必参加家妹和朱利奥先生的婚礼。”
“当然了,我得亲眼看着他走完这一程,不然不放心。”
他听着面包房里骤然响起的欢呼声和艾丽莎慌乱的喊声,嘴角几乎咧到耳垂上去。
“好小子,还真让你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