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就在我军中,被关押得很好。”基诺申科夫癫狂大笑,“那女人的身体真是润啊,贵族女士的身体就是不一样。”
“原来贵族女士的身体有独到之处,我会考虑的。”罗贝尔微微一笑,“按照贵族的赎身规则,我愿意以最珍贵的宝物换取男爵一家的安全。”
他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我们都要死了,哪他妈还用得着钱。你烧给撒旦吧,等我们从地狱杀回人间,看在这笔钱的份上,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盖里乌斯望着日上三竿,抬起了手。
按照约定时间,如果罗贝尔沟通失败,他就要作为参谋长下达最终进攻指令。
对于起义的民众,老资历奴隶头子尤里乌斯·凯撒不会有半点仁慈,他们是帝国内耗的源头,不作安安饿殍,尤效奋臂螳螂,对待这些人唯屠而已,无需多言。
骑士方阵在他的指挥下迅速进入战斗位置,三百多的骑士被分成三个锋锐的楔形阵。朱利奥的轻骑兵则被他下令改为斜线接敌,这是亚历山大大帝东征时酷爱的斜线战术,也是他对付高卢人时屡试不爽的战术。
军阵斜线的前端往往由最精锐的部队组成,提前其他部队许多接敌,自然也会最快击溃敌人。
在斜线前端突破侧翼防线后,斜线的其余部分迅速压上,缠住敌人残存力量,再由精锐施展敌后大包围,如镰刀般形成半包绕之势,一举歼灭大股部队。
轰隆隆的马蹄声令所有人呼吸为之暂止,远在另一边山丘的马修什大公兴奋地摩拳擦掌,若非亲信拼死拉住,说什么也要一起痛快杀敌。
基诺申科夫痛苦地捂住眼睛,他知道合众帮将面临什么,冲锋,死亡,溃灭,多日来的心血毁于一旦,一切牺牲皆为泡影,一出好戏,没人在乎他们小丑般的灭亡。
无视身后逐渐逼近的战骑群,罗贝尔自顾自地继续说:“既然阁下同意,那么合作愉快,您归还男爵一家,而我将世界上最宝贵的宝物——生命,作为报偿。”
他调转马头,面向自己的军队,放声大喝:
“全军有令,撤!”
上千对马蹄的轰隆声远远比区区一人的嗓音,但罗贝尔的声音并非从凡世响起。
仿佛被一座大钟狠狠地敲击心灵,罗贝尔的呵令从每个人心底最深处响起,令上千人都不约而同地做出同一个动作。
骑士们拽着缰绳缓慢调转冲锋方向,以大约半圆的弧形施展出完美的敌前大转向,接着继续调头,在人们眼前画出一道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半圆马蹄印,优雅地向北归行。
基诺申科夫目瞪口呆地望着发生的一切,两腿一软,慢慢滑下马背。
罗贝尔却仿佛预知一般提前冲到他身边,眼疾手快地把他拽到自己的马上。
他看向肩膀上的苍蝇,轻声问:“是你吗?”
苍蝇搓着小手手,机械碰撞地刺耳声音回响在他的心底,颇为人性化地点了点头。
把基诺申科夫慢慢放下,罗贝尔仰天长叹,也一同下马,抓起一把绿草塞在嘴里,嘎吱嘎吱地咀嚼起来。
“无论你是什么东西,上帝也好,撒旦也罢,这次你干了件好事。”他似有深意地说道,“那么,合作愉快?”
一阵似笑非笑的声音从他心底响起。
合作愉快,我期待与你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