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雷拽着士兵拼命纵身一跃,在最后一刻冲出了花园。被火药的冲击波炸起的泥土高高扬起,重重落下,盖了三人一身。
高尔文毫无心理准备地正面撞上爆炸的冲击风,被猛推几步,一屁股坐到大道中央。
士兵皆吓得趴在卖货的马车下不敢动弹,过往行人无不震惊失语,一名富贵打扮的老人瞪大了眼睛,揪着心口仰头翻躺,当时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哦,亲爱的母亲。”
威特里奇把头深埋在女人的胸口,贪婪地吸食着诱惑的空气。
他不可自拔地抬起罪恶的右手,慢慢攀附着肉腿抵达腰间。
就在他打算贪心不足地迈入下一步时,随着阳台下一声沉闷的轰鸣声,威特里奇突觉脚下一空。
他迷茫地睁开双眼,望着年轻后妈惊骇万分地尖嚎,耳朵除了嗡嗡的蜂鸣声,什么都听不见。
让人小腹紧绷的失重感降临全身,不由得让威特里奇想起父亲生前举着年幼的他扮鸟飞翔的美好童年。
飞吧,鸟儿。
飞吧。
“咚、嘎吱,咚。”
两声沉闷的落地声。
伯爵遗孀抱着被炸断的双腿痛苦地哀嚎。
威特里奇的脖子在落地时呈九十度扭断,这个年纪尚轻的少年,眼中的光芒迅速消散,“飞翔”是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个念想。
他的下半身出现失禁的征兆,好在奥军提前贴心地在火药桶附近放了满当当的助燃物,伯爵夫人的痛苦与少年死亡的狼狈很快被大火吞噬,替二人保留了最后的体面。
高尔文目光呆滞地望着在火焰中渐渐坍塌的宅邸,回头给了皮雷一巴掌。
“白痴,谁让你现在就点火的!”
皮雷委屈地捂着被打的左脸,立马回身给了那两个士兵一人一巴掌:“没听到将军问话吗,谁让你们现在就点火的!”
但现在真的不是吵架的时候。
就在一瞬间,刚巧又巡逻到附近的特伯,第一眼就瞧见了紧挨着爆炸地点的一伙商人。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即怒火冲天地率领数十人包围了高尔文等人。
“你竟然敢骗我,你这个间谍,兄弟们上啊,替夫人和公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