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凭什么卡西乌斯能在最年轻的年岁复活,而他只能延续死前的年龄,用五十五岁高龄的躯体去对抗人家二十多岁的力气?
生前,卡西乌斯比凯撒年少十余岁,他在凯撒五十五岁时发动刺杀行动,还必须靠六十多人按住后者才能得手。
而现在,法罗的肉体比盖里乌斯年轻得更多,总算能凭一己之力与对方平分秋色。
“伊德里苏大人!”
正当他逐渐转守为攻之时,雷恩忽然对他的背影大声喊道:“不行,火势实在止不住了!撤退吧大人!”
“好!你来指挥撤退!”
法罗头也不回地喊道。
趁着他稍微分心的工夫,盖里乌斯挥剑劈开枪杆。
但木枪杆却没有如他料想的那样断裂,反而是他瞥见锈剑的豁口皱起眉头。
“竟然比钢铁还坚硬,这是什么木头。”
“呵,谁知道呢。”法罗冷笑地抖动枪身,“穿白袍的家伙说,这是沾染了神明之血的圣枪,不过确实比咱们当年用的投矛好使多了。”
“嗯……”
盖里乌斯沉默无言。
死对头手里的武器给他一种胡乱拼凑的不合时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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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来说,锻造出的武器会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尤其对他这样身经百战的老将而言,这种气质是难以遮掩的。
而这种瑕疵感最大的来源就是长枪最重要的部分——枪尖。
“那柄枪的枪尖……是不是重锻过?”
“哈?”
法罗诧异地喊。
“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空关心兵器?”
“兵器是战士的情人,反而是你这样不关心兵刃的人,没资格置喙我。”
“大人!”雷恩送走了最后一名逃难的奥地利士兵,对他们的方向嘶喊:“快跑啊大人,火来了!”
法罗双目微凝。
他遽然挥枪拍倒了盖里乌斯,自己也趴倒在地。
一头汹涌的火龙自二人上空舞过,烧死了途径的数十名王国军战士。
“该死。”盖里乌斯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怎么回事,怎么火势如此凶猛?”
“废话!你他妈放火烧的山你不清楚后果?!”
“我上次火烧高卢的森林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你上次也没有用火药和火油啊——草!”
盖里乌斯遽然抬腿给了法罗一脚,把他从另一头火龙的焚烧路线上踢开。
“现在怎么办?”他扭头对士兵大喊,“灭火,快找水来!”
士兵哭丧着脸:“大人,这里是山顶,哪来的水呀。”
“火油点燃的山火是灭不了的。”法罗捂着腹部从土地上站起,“凯撒,你要是想活命,就跟我走。”
“什么?”盖里乌斯瞪大眼睛,“你要我接受仇敌的援手?刺杀我还不够,还要侮辱我?!”
“闭嘴,你不想活命,他们还想活呢!”
法罗指着王国士兵,盖里乌斯扭过头,对上了一双手渴望的眼神。
“王国的战士们!”
法罗高举长枪呼喊:“我的主君正在山下接应,你们是要跟我活命去,还是血战到底!”
士兵没有太多的犹豫。
他们纷纷扔掉武器盔甲,紧跟在法罗身后,冲向唯一没有被火焰波及的下山路口。
不一会儿,盖里乌斯的身后已经不剩下任何一名战士。
一切仿佛回到了一千五百年前,凯撒的支持者争先恐后地成为反对他独裁的政敌一样。
披着罗马铁片甲的矮小小老头叉着腰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骂骂咧咧地跟上了逃难的队伍。
“这次算你赢了,下次,下次我肯定会报当年的背叛之仇。哎哟,老夫的腰啊——快来个人扶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