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他为了安插自己的人手,不知多少次低声下气地和其他大贵族商量。为了从各方势力的角逐中获得喘息之机,他平时从来不敢以公爵的身份压人,哪怕面对最低等的侍女也保持着基本的礼节,就是为了不给对手嚼舌根子的机会。
愤怒、委屈、不甘、震撼……
许许多多的情绪萦绕在弗雷德里克,这位一夜间沦为丧家之犬的奥地利公爵心头。
众人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纷纷低下头颅。
他用力推开一干人搀扶的手,竭力压制下内心如岩浆般炸裂的怒火,嘶声追问道:“那个贱女人不可能有魄力杀光我的人,告诉我,是谁给那个贱女人出的主意?”
“是!”莱布尼茨语气低沉,“据线人奏报,这些天,伊丽莎白夫人身边忽然多出了一伙来自波西米亚的修士,为首一人名为扬·卡,所有的捕杀行动都由他指挥。”
“波西米亚……”
弗雷德里克的眉头剧烈地拧巴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乌拉斯劳斯,甚至还默许他夺走我们哈布斯堡家族的王位,他凭什么坑害我?”
现任的波西米亚国王,“暴君”乌拉斯劳斯,是波兰国王卡齐米日四世的儿子,素以治国手段酷烈着称。除了残暴镇压国内反对派以外,他还积极对各方用兵,周围几乎没有哪个邦国和他关系良好,唯独弗雷德里克一直积极地捧他的臭脚。
先代奥地利公爵阿尔布雷希特曾兼任过波西米亚国王,死后将波西米亚的王位宣称权传给了自己的儿子“遗腹子”拉迪斯劳斯。
弗雷德里克对于一切可能增强伊丽莎白一方实力的宣称都深恶痛绝,他果断替自己的大侄子放弃了波西米亚王位,长期以来一直和乌拉斯劳斯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乌拉斯劳斯虽然生性暴虐,但素来恪守道义,信誉着于四海,这也是他暴虐而不被推翻的根本原因。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会过河拆桥。
“并不是乌拉斯劳斯国王的人。”莱布尼茨小声回答,“而是一伙来自布拉格的胡斯异端。”
“胡斯异端!”弗雷德里克差点跳了起来,“我的上帝啊,胡斯异端什么时候混到我的国家里来了?艾尔弗雷德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说罢,他才猛地意识到原因所在:“是伊丽莎白包庇了异端分子?”
莱布尼茨沉重地点了点头。
“哎……”
弗雷德里克长叹,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爬上了他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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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在我计划开疆拓土的时候,这些人瞒着我做得好大事啊——博罗诺夫!”
博罗诺夫翻身而出,撩起衣摆单膝跪下。
“臣在!”
“去,给罗马教皇去一封信。”弗雷德里克摆了摆手指,“告诉教皇,我们哈布斯堡家出了个包庇异端的罪人,我深感不幸,请求教皇赐下绝罚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