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嘿,小伙子,那你可是来错地方了。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您……您方才说这是……竹……竹冢。对,就是竹冢。”
“你可以这世人本来只有死人才有冢,为何会有竹冢么?”
“这……这定然是因为您老人家喜欢竹。这漫山遍野的竹子不都是前辈您喜欢的么?”
“喜欢?唉,你懂什么!我不过是用这竹林把我这个老头子埋在这深山之中罢了。”说着,老人似乎不胜唏嘘,传来几声叹息。
“先辈,您刚才那凌空踏虚的功夫和这数里传声的本事,那可是世上罕见的!您若是出去闯荡,这华夏之内又有几人是您的敌手?”寒浞讨好道,心里还打着要拜师的主意。
“嘿!闯荡?我都这么大年纪,还去哪里闯荡?何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埋在这竹冢,也不去外面丢人现眼。你呀,还是赶紧走吧。我没有什么能教给你的。”老人感慨道,但还是不愿收留他。
“师傅!”寒浞闻言重重跪在地上,叩首道,“您若是不收留我,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没有回声。
竹冢顿时寂然无声,连一片竹叶落在地上的轻微颤动都清晰可闻。
可老人没有回应,清风拂过,只剩下潇潇飒飒的竹叶摇动声和长跪在地的寒浞。
天色渐渐又阴了起来,须臾工夫,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雨愈下愈大,溅起一声如同瓢泼一般的宽大雨幕,将整个竹冢都裹挟其中。
豆大的雨珠顺着寒浞的额头流过脸颊、脖领、胸膛、小腹,或是从头顶流过脖颈、脊柱、后背。他本就破旧的衣服如同是被浸透在水潭之中,轻轻一拧便能榨出一滩水来。
寒浞低着头,态度恭谨,一口气也不吭,任凭寒风冷雨劈头盖脸地拍打在他的身上。
他咬着牙,心里在暗暗较劲,他一定要拜竹冢老人为师。他知道老人并没有离开,一定还在暗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此刻咬牙挺过去,便是康庄大道;若是轻言放弃,那便是前功尽弃,白白在这山里淋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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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黯淡下了,雨却也慢慢变小,阴云散去,竟漏下一缕月光,映照在竹枝悬挂的雨水之上,晶莹如银,好不可爱。可这山谷之中常有野兽出没,不大时候,隐隐传来狼嚎和虎啸之声,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