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随从大喜道,“有人!夏后,我们……”
夏启挥手止住他,指向远处道:“你们听……”
二人顺着夏启手指的方向,只听那啸声渐低,似乎停歇。须臾响起一个男子的歌声,歌曰:
云游山岳兮巡南荒,葬于零陵兮泪潇湘。
魂归何处兮望梧桐,独怅然兮野茫茫。
“魂归何处兮望梧桐,独怅然兮野茫茫!”那男子唱到此处,终究是情难自已,哽咽泣涕。
“伯益君果然有雅致,隐居箕山,犹不忘庙堂。”夏启缓步上前,声音远远送了出去。
那身穿粗布旧袄的男子正站在一处清溪之前,闻言转身,正是躬耕箕山、不见外人的伯益。
“启,是你?”伯益有些惊讶道,“你来这箕山做什么?”
夏启继续踱着步子,拱手道:“姒启不才,来请先生出山!”
“出山?”伯益收敛起哭泣的神色,目光冷冷道,“我这德不配位的人做不得夏后,还做不得一个隐居荒山的野人么?”
夏启依旧躬身,道:“先生不必动怒,姒启是诚心来请先生出山。若先生想当夏后,我姒启即刻退位便是!”
“诚心?我伯益当日治国难道不是诚心?可结果呢?夏后氏十二部族如今全都听命于你夏启,我伯益不过是一个颓然若丧家之犬的失败者罢了。天下是你夏家的天下,何必再让我这样一个外人掺和?”伯益依旧是怨气难消。
“姒启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先生。”夏启依旧是躬身行礼道。
“有事便说,让夏后来请教,在下可不敢当。”伯益勉强拱手还礼道。
“姒启斗胆请教先生,刚才先生所咏之词,可是为舜帝所作?”
“不错。”
“那先生便是徒有其表、沽名钓誉、名不副实的小人!”
“启,你……你胡说!”伯益气得胡子都在颤抖。
夏启的两个随从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不明白夏后为何要对伯益君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