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忙了一天,到下午安沙梨晕乎乎的,整个人头重脚轻东倒西歪。
不是感染了什么病毒就是感冒,她得马上去医院。
但晕眩来得很突然,她只来得及按通梁红华的通讯,就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
很冷。
阴暗,冰冷,恶臭熏天的地牢里。
男人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很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唇畔,然后沿着面庞上移,略带薄茧的指腹在眼帘上轻轻按住。
“沙梨,你为什么总是学不乖?”
男人的嗓音低沉温柔,又充斥着遗憾,可细听下来,却是无比冷漠,甚至带着一点憎恨厌恶。
安沙梨瑟瑟发抖,脑海中几乎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下一秒,剧痛从眼睛袭来,将恐惧中的安沙梨带入无边的黑暗与绝望中。
“啊——”
她惨叫一声坐起来,连忙捂住双眼。
没有温热的液体,没有弥漫着的血腥味,也没有梦中那透彻骨髓的可怕疼痛。
她慢慢睁眼,明亮的病房干净整洁,只是消毒水的气味很刺鼻。
旁边,一名医生在快速记录她的身体数据。
“做噩梦了吗,小姐?”
很轻佻又年轻的声音,安沙梨侧头望去,对上一张玩世不恭的脸,英俊又痞气。
青年医生笑眯眯地说,“你在发烧,身体相当疲惫。噩梦是大脑发送给你的信号,让你注意休息。”
安沙梨这才明白自己的确在医院,刚要发言感谢,嗓子却干涩得不像话,一张口就呛咳不断。
梁红华拎着水壶进来,见状连忙倒水给她喝。
“你太拼命了,连自己感冒了都不知道,幸好送医及时。”
天知道梁红华姐弟俩急匆匆赶过来,看见安沙梨倒在地上时有多惊恐。
这会已经是半夜,医院只许一人陪护,所以梁红朗先回去了。
安沙梨大口大口喝水,又肿又涩的嗓子慢慢滋润了点才好受些。
青年医生关闭光脑,一手插兜对梁红华嘱咐,“按时吃药,多休息就会好转。她身体不算好,最好再住院几天,你们得留人陪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