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石铁心甚至有点不敢相信,那个在医院厕所门口随便找了个垫子就席地而坐的颓败男人,就是曾经的东京狼。
石铁心站在了他的面前,声音沉重:“没有安排个病房?”
东京狼干涸的双眼微微一动,抬起头,定定的看向石铁心。他面无表情,但又似乎有无数表情。他目光呆滞,但又好像融汇了太多复杂的感情。在好半晌之后,他才张开嘴,用近乎呢喃的音量说出了一句叹息一样的日语。
阿飞忍不住凑近一点:“你说什么?”
东京狼又说了一遍,但声音更低,如同梦呓。他没有说完,脸皮就抽了抽,然后开始无声的抽噎,随后开始压抑的痛哭。
如果他还有双手,他一定抱头嚎啕。但他没有,他的双臂只剩下被粗略包扎的上臂。短短的两截胳膊用尽全力也只能挡住脸,挡住他的脆弱与绝望。
曾经在街头上有名有姓的高手,就这样变成了医院厕所门边的残废。
石铁心看着他,面色复杂。但他没有再劝,劝也无用。死伤如此惨重,从此再无东京狼。
不过刚刚东京狼说了一句话,阿飞没有听清,可是石铁心却听的一清二楚。
败于侵略者,再非日本人这就是东京狼的原话。石铁心觉得,这应该是在复述那个袭击者的话语。
东京狼败给谁了?
我。
这样想来,藤原极真很可能遭遇了同样的事,因为他也败给了同一个人。
我。
一个“侵略者”。
如此行径如此口吻,让石铁心猛然想起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