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没错。造成如今社会局面的原因有很多,非常复杂,一时说不清楚。但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在于互相的克制以及对东西方军事力量的畏惧。”
“你想想,现在跑来日本混江湖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一些在本国混不下去的失败者,或者没有什么大背景的投机者而已。”
“你或许觉得我说话刺耳,但事实就是如此。这里的那些看起来呼风唤雨的权势人物,其实都是逃到这里苟延残喘的失败者,或者一条烂命扔了也不可惜的赌徒。鸿顺社的欧阳兄弟就是失败者,而你的顶头上司,呵呵,就是个赌徒。”
“而组成这里的上层势力板块的人中,失败者占绝大多数。因为他们虽然是失败者,但也比毫无根基的赌徒强得多。”
“在东西方国度军事力量相持的阶段,日本看似三不管。但真的不管吗?这里是曾经的世界第二经济强国,兵家必争。只是真正的大佬还在场外博弈,没有正式入场而已。”
“那些失败者们,不过是在夹缝之中求存。头顶的铡刀随时可能落下,他们必须谨小慎微,战战兢兢。这种情况下,他们能不恐惧、能不小心吗?”
“不是大家没枪,只是不敢拿出来用,也不敢把武器送到疯子的手里而已。”
“这是一个所有失败者都心照不宣、又共同维系的平衡。他们是来避难的,是来求存的,是来挣钱的,不是来拼命的。更不会跳的太厉害,怕被注意到。就算真的有什么想法,也只是阴区区的搞事,不敢摆在台面上,所以东京这里的秩序依然还过得去。”
听她这么说,石铁心倒是忽然明白了大兴舵主的想法。想想那个舵主,一直就是阴区区、暗搓搓、畏首畏尾的平庸模样,让人觉得他是个废物。
现在听红裙姑娘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些明白这些人的想法,明白了当前局面的成因。
“只可惜啊,有人不按常理出牌。”红裙姑娘看着石铁心:“一群失败者的高端局中闯入了一个不要命的赌徒,然后这个赌徒把桌子掀了。一时间,这赌徒当然顺风顺水,一副开疆拓土大获全胜的模样。但是你猜,接下来这个赌徒会遭遇什么?”
石铁心有些尴尬:“大概会被集体针对吧。”
这一点上,王大发其实也与他说过,只是没有红裙姑娘说的这么清楚透彻,没把前因后果都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