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晏濯尘在垂眸思忖着什么。
良久,他忽然问起沈莫止:“……师兄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没说?”
李言谨诧异:“嗯?别的事?”
沈莫止也没有继续卖关子,而是冷静的从怀中拿出一沓厚厚的书信。
“这是近一个月以来门内弟子寄出去的一部分[家书]。”家书两个字读出了重音,可见问题就出在这些家书的内容里。
殷仲民没有说话,而是马上从沈莫止手里接过去两三封细看。
其余几封信,他们几人也都看了个大概。
“约定之期将至……合作……”贺良心细,第一眼就看到了藏在嘘寒问暖当中的这一段字,因为是藏尾,如果草草看一遍,定然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这里也有!”李言谨也发现了疑点:“东墙……纵火……事成……”
晏濯尘冷静念道:“我手上这封是,内乱,不和。”
殷仲民气极反笑:“好啊,里通外敌,一个又一个!这水云剑宗究竟藏了多少叛徒?!”
“这些证据不足以说明什么,就算对照笔迹把人揪出来,也定不了罪责,再说,敌暗我明,他们安插了多少眼线尚不知晓,倒不如闷着,纵着,等到东窗事发,再来个瓮中捉鳖,一举拿下。”
沈莫止欣慰一笑:“不错,我确有此意。”
子桑有容询问:“可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对手是谁,这约定之期又是在何时?”
提及这点,沈莫止叹了口气:“我想,应该是柳墨玉。”
“谁?”殷仲民压根想不起来这人。
“还能是谁,就是那个十多年前上门来挑战,后来败给师兄,此后便幽居在山谷中,不问世事的药王谷谷主柳墨玉。”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家伙。当初就不该轻轻放过,他能在比武中下毒,就能厚着脸皮卷土重来,如今把手都伸到这儿来了,贼心不死……”
“刚刚这封信中提到了纵火,还有这一封,内乱……”晏濯尘将两封信放在手边桌面上,双指先圈后点,“柳墨玉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再趁虚而入,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顺势而为,演一出戏。诸位师兄以为如何?”
听到这里,谢锦书惊得呆住了,“三师叔也答应演戏了?”
“嗯。”
“我的天呐,就三师叔那个驴脾气,太阳从南边出来了……”
晏濯尘清了清嗓子,谢锦书立马嬉皮笑脸的一转话锋:“九师叔,这么说三师叔下令关你禁闭的事也是演的咯?”
“……趁机借题发挥好让这出戏更逼真一点,不然怎么把那些奸细全部揪出来?”
谢锦书半知半解的点点头,他端着药碗咕咚咕咚喝了起来,直到最后一口进入喉咙后猛然间想起楚十一的事:“对!还有楚师兄……我曾去戒律堂找他,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还有看管的人也不见了!”
“哦,他啊……”
晏濯尘脸上闪过一阵戏谑,“回头你还是自己问他吧。”
“啊?我又错过很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