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军如此，到底何意？本一人什么也没做，帝辛必是诈病。”

姬发眉头紧紧皱着，眼眸中有着一抹担忧，绝对有哪里不对。

不多时，姬发站定了脚步。

“不好！”

…………

怪西岐的宣传太好，为了体现周军的承天之命替天行道，大肆抹黑帝辛，为了体现周天子的正统，又大肆吹捧姬发，加上以前那些紫气东来之类的异象，帝辛遭天谴变得理所应当。

帝辛很久不出现了，很多普通士卒难免惶惶不安，升起退意，也就是商军刑罚严明，才不至于哗变，姬发等人就已经压不住下头的士卒，出兵了。

夜。

姬发亲自引兵，雷震子打头阵，瞅准时机，杀入了大营，结果还是中了埋伏，漫漫长夜，开启了无休止的厮杀。

周军袭营看似大张旗鼓，事实上从他们出关到败逃，还不到半个时辰。

满地周军的尸体，接二连三的大胜，帝辛连番算计屡屡获胜，西征怎么可能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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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雄冷冷注视着战场，指挥麾下将士对再次来袭的周军进行单方面屠杀。

周军一路打来，顺风顺水，夺下了汜水关，又大败鲁雄，这时候他们才发现，没有什么天命所归，没有什么战无不胜，只有两军交战血肉相搏不断倒下的人。

就算是姬发，也不例外，这场败仗所带来的阴霾，笼罩了每个人，原本替天行道一往无前的坚定，就和脚下的鞋履一样，在撤军的过程中逐渐瓦解。

他们为什么而战？

他们为周天子而战，可承天之命的姬发，堂堂天子，为什么会败？

姬昌靠着发明出的新式农具一转颓势，声望大涨，得以安全回归西岐，可新式农具加上推广的水稻、麦子、粪肥，使得填饱肚子变得简单起来。

姬发，紫气东来称天子之后，西岐就开始了爆兵模式，西岐的平民百姓相信天命在周，自然就投军了。

而这场大败，成了导火索，不计其数的兵将相继战死，与为天子而战的周军不同，商军为国家而战，为军功而战，格外刚强。

尸骸依旧在山野间纵横，周军的尸骸无数交杂在一起，微微改变了些姬发的想法。

两军交战许久，商军这边虽然一直处于优势，但山上着实施展不开，周军又因为姬发的鼓舞，始终留着最后一口气，想要完全覆灭周军，还得好一阵功夫。

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姬发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继续上山，往山谷里走，依托山谷而守。

张桂芳见此，便想追，一马当先，枪出如龙，无奈山路不适合马战，虽是将阻拦的周军杀得大败，却还是让姬发跑了。

张桂芳无奈喝道：“射火箭，放火烧谷！”

姬发沉着命令道：“将身边的树木砍倒，砍出一片空地！”

周军闻声而动，一棵棵树木被砍倒，不过没什么用，只是多撑了一会儿，火势依旧在蔓延。

就在这时，传来了张桂芳的震天吼声：“姬发，可笑汝姬族蛊惑天下，以天子自居，如今，你被困谷中，可有所谓虚构的神救汝乎？”

“枉为天子，欺世盗名！”

“枉为天子，欺世盗名！”

“枉为天子，欺世盗名！”

商军跟着一起大叫起来，人人兴奋不已，武乙被谣传为受了天谴雷击致死，现在轮到姬发了。

恍惚间，姬发听见了轰隆声。

天边传来的一声声炸雷，将姬发的思绪拉了回来，吼得正带劲的张桂芳愣住了，他几乎无法相信这一切，只能呆呆望着天空，这怎么就下雨了呢？

即使是一场及时雨灭了大火，也改变不了周军的败局，哪怕姬发能安然退走，这也是一场毫无疑问的惨败。

瓢泼大雨刚好将谷中的大火灭掉，这雨约莫只下了半个时辰，来得快，去的也快，张桂芳不由得陷入沉思，真就是冲着救姬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