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见她有如此本事,又极具慧根,不免动了“诏安”的心思。
“荀沕,你这样的沧海遗珠不适合待在这里。”她话锋一转“不如,和我去上界吧。”
去上界可不像从下界到中界这么简单,前提条件是达到元婴期。而上界的人过来却是来去自如。
对于处在中界的修行者来说,这无疑是极大的诱惑,似乎没有理由可以拒绝。
眼前的人却是纹丝不动,甚至没有任何波澜。
小兔不免疑惑,主动出手,疾疾向前,指尖缠绕着银线,向荀沕攻去。
“怎么?难道有心上人在这里?”小兔掠过荀沕的耳畔,似笑非笑的调侃道。
距离极近,荀沕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眼含笑意,却好像是隔着一层面具,并不真切。
然而对付此人容不得她又半点分神。
不知什么时候,小兔的银线已经缠绕住她的手,连带着缠绕住她的旸莲剑。
几番交战,灵力交叠,小兔缠线,荀沕执剑。
荀沕晓得自己胜算渺茫,却也不想放弃。心里盘算,想到一条妙计,此招虽险,可却只能放手一搏。
见她故意收了点灵力,小兔感到荀沕灵力放弱,以为她要不敌,故意再此凑近,问道:“怎么样,要去吗?”
但回答她的是荀沕忽聚灵力,旸莲剑先曲再攻,破风而来,直刺其面。
电光火石间,有面具碎裂的声音。
小兔快速闪过,脸上还是被划出一道口子,却并不流血,皮肤之下还是皮肤,难怪她不用戴面具了,原来是已经戴在脸上了。
裂缝随着缺口蔓延,露出了一只眉眼,虽然只有一点,但也足矣窥得面具底下惊人的容颜。
荀沕眼神坚毅,与她四目相对,“要去我自然是凭自己本事去!”
说罢便体力不支,嘴角渗血,撑剑跪在地上。她精力耗尽,也不过是在其面具上留下一道口子而已。
小兔有些迷茫,直到脸颊上那道口子隐隐作痛才缓过神来。她用拇指指腹摸过伤口,见指上汩汩鲜血,怔怔站在原地。
原来还是出血的呀。
“哎呀,大意了。”她那双媚意的桃花眼里精光一闪,“算了,你打碎了我的面具,就算你赢了。”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我放过你们,不过还是想劝你一句,不要牵挂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他们只会拖你的后腿。”说罢,便转身离开。
“站住……”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荀沕实属不甘,不管不顾地爬起来,挥着剑就要向她砍去。
“我是欣赏你,但现在的你和无头苍蝇有什么区别。”
只是一瞬间荀沕身上就多了数不清的伤。
“疯了吗你?”
见她不断被打倒又不断爬起继续,小兔的眼神逐渐从不耐烦到不理解。
疯了?她当然是要疯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用修炼麻痹着自己,因为只要一闲下来,荀家鲜血淋漓的场景,自己在蜿蜒曲折的山里爬出的一道血路……都会充斥在她的脑海里。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线索,怎么能放弃,怎么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