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儿子埋怨他胆小怕事儿,不该窝在家里受罪,刘麦囤吸一口芒果烟,悠悠地吐出一缕白烟,好像里面有个鬼魂要变成白骨精,骂道:“我真去了国外,娶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娘们儿,那与你有个球的关系?”
人这一辈子是啥命,从离开娘的子宫开始,到脱离母体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从子宫到世间短短几十公分的路程,就是人从上辈子到今生今世转世托生的万里长征,也叫求生路。有人可能用了几百年,有人用了几年。最后几步能不能走好,对现实有决定性影响,你想走好很难,因为主动权不在你手里。
刘汉山和张德祥刚刚离开刘家,没想到家中发生着一场不平凡的变故。樊玲珑这个平日里温婉如玉的女子,此刻肚子里的生命如同一个尚未尽兴的顽皮孩子,在母体内进行着一场无声的狂欢。
刘麦囤在母亲的子宫里搭建起了一座属于他的私人游泳池。他不知疲倦地翻腾着,一会儿下潜到温暖的深处,一会儿又像小狗一样奋力刨动,一会儿又仰躺在那无边的羊水中,仿佛在模仿着海洋馆里海豚的精彩表演。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海浪般冲击着樊玲珑的身体,让她在喜悦与痛苦中交织。
承载着新生命的樊玲珑,任由海豚般的刘麦囤在她的体内尽情嬉戏。她的腹部随着他的每一次翻滚而起伏,每一次转折都让她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酸楚。即使痛苦,即使疲惫,樊玲珑的脸上却始终挂着期待的笑容,因为她知道,这是生命的奇迹,是母爱的馈赠。
这是每一个新生命到来前的序曲,是每一个母亲都会经历的考验。它揭示了生命的坚韧与活力,也展现了母爱的伟大与无私。刘汉山的离家,此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新生命的到来更让人感到震撼与感动。
樊玲珑只能强忍着痛楚,发出微弱的哼声。她将痛苦压抑在心底,不让它化为震耳的尖叫。她将自己比作被蚊子叮咬的瞬间,那种微小的刺痛在她口中被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她的忍耐并非源于钢铁般的意志,而是出于对婆婆的深深畏惧。她害怕婆婆刘曹氏的责备,害怕那个生育了四个男孩和两个女孩,拥有绝对权威的婆婆看不起她,对她的每一个“过分”行为的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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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曹氏对生育的理解,对母性的要求,都深深地烙印在樊玲珑的心中,让她在面对痛苦时选择了沉默的承受。这种权威,虽然硬核,却也是基于无数次的实践和经验,是无法轻易撼动的。
女性在生育中的角色往往被严格规定和限制。她们的痛苦,她们的恐惧,甚至她们的喜怒哀乐,都可能因为家庭的规矩、社会的期待而被压制、被忽视。樊玲珑的故事,就是这种社会现象的一个缩影,让我们看到了女性在生育过程中所承受的不仅仅是生理的痛苦,还有心理的重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