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芝家在固阳,男人吃饭不知道饥饱,睡觉不知道颠倒,他对女人的索取,就是欲望和吃饭。他对女人的付出,除了那事儿,几乎空白。杨春芝每天被孔留根黏着,揉着,嗦着,心里五味杂陈。槽头陈的示好,竟让她方寸大乱,荷尔蒙的任性生长,让她不顾一切钻进槽头陈的蜘蛛网。
正月十六晚上,家家户户送灯盏。天落黑,院子里的堂屋、厨房、槽头边以及院子大门两边,要点上灯盏。灯盏有杂面做的,有萝卜刻的,一拃高,擀面杖粗细。上面留有盛油的窝,中间插一根油捻。家里点上灯,还要送几盏灯到村里水井、磨坊、村头和庙宇等公用场所。最后去自家祖坟上,送上灯,烧把纸,有人家还要放几挂火鞭和烟花,算是给先人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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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汉山和大林子陪着东家一家三口去了祖坟。拴牢托几盏灯去了村里水井磨坊。院子里摆放灯盏的任务交给了杨春芝。槽头陈喂牲口,一刻离不开。
刘汉山陪着东家孔春生来到孔家坟地,安排妥当,和东家打了招呼,先走一步。家里老少七八口,还有刚过门的新媳妇,等着他回家。走了几步,他有点不放心那几个雇工,又转头回了孔家。
刚到院门口,看到马拴牢弓着身子,周扒皮偷鸡似的,贴着门楼静静地站着。刘汉山走到他身后,居然没有发现。
拴牢小心翼翼地凑近刘汉山的耳边,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叔,你仔细听听,槽头陈和大咪咪在牲口棚里做那种事情呢。”刘汉山听后,顿时一愣,随即轻手轻脚地走到牲口棚附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果然,从牲口棚里传来了女人特有的磁性声音,伴随着槽头陈那“嘿嘿”的粗犷笑声,仿佛他正在劈柴抬石头一般地发狠施力。
对于这种两情相悦的男欢女爱,刘汉山原本并不想过多干涉。他深知,在这深宅大院之中,此类事情并不罕见,早已见怪不怪。然而,想到那天东家与人打架时,槽头陈却惜力偷懒,没有尽到应有的职责,刘汉山的心中便涌起了一股想要整整他的念头。
于是,刘汉山转过头对拴牢说道:“你去把槽头陈的棉鞋和腰带悄悄地勾出来,明天我请你吃油炸小雀,算作这次的报酬。”拴牢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点点头,悄无声息地朝着牲口棚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拴牢便拿着槽头陈的棉鞋和腰带回来了。他将这些东西递给刘汉山,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刘汉山接过棉鞋和腰带,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整治槽头陈。
第二天,槽头陈起床后发现自己的棉鞋和腰带不见了,顿时惊慌失措。他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这时,刘汉山走了过来,故作关切地问道:“槽头陈,你的棉鞋和腰带怎么不见了?是不是被谁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