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巨型生物实在太过庞大,令刘汉山生平罕见。鱼头的长度堪比一辆轿车,鱼脊背的宽度如同一个宽大的门板。鱼嘴上生长着八条长达七八尺的金色鱼须,不断拍打着水面,鱼身也在剧烈地扭动,试图摆脱身上的累赘。
面对这场挑战,刘汉山并未惧怕。他一手握住几条鱼须,将其控制在手中,另一只手则挥舞着镰刀,勇猛地攻击鱼头和龙身。起初,龙身上的鲜血犹如泉涌,瞬间染红了水面,但很快便被汹涌的河水掩盖。随着时间的推移,鱼血逐渐减少,仅剩下星星点点的血迹,与河水融为一体,呈现出一种混沌的色彩。
鱼在滔滔黄河中疾行,如铁犁在松软的泥土中开垦,犁出一道水帘波浪。刘汉山骑在大鱼上,如猎手在草原驯服一匹烈马,双方拿出自己的所有本事,纵情挥洒,放飞自我,比出高低输赢,直至决出生死。黄河两边有人有船经过,看到海市蜃楼般的惊人一幕。
蛟龙驮着刘汉山在黄河里疾驰两天两夜,终于在一片宽阔的芦苇沙滩岸边冲上了岸。
龙已经奄奄一息,张着破烂的大嘴喘气。肉身呈条絮状,那是被刘汉山手里镰刀砍烂的。刘汉山浑身是伤,左臂骨折,右半身多处伤口。
黄河水到这里舒缓平淡,没有了上游的气势如虹,波浪滔天。这里是他们的最终归属,也是他们的家园,到家了,自然也就没有在外的放荡不羁。两岸宽阔的泥滩地,水有脚脖深,一些白鲦任意游曳,稀疏的芦苇在水里随意生长。不远处有浓密的芦苇荡,清晰可见一些很深的水道,像胳膊上的血管。刘汉山浑身没有了力气,他蹒跚着将鱼从黄河水道拉到岸边,用镰刀割开鱼肚子,从里面拉出那袋铜钱。然后,赶紧用完了所有的力气,一屁股坐在泥水里。
远处的芦苇丛中犁开一条长缝,驰出一条木船。船上站着两个打鱼人,长者50多岁,青年20出头,看似父子。青年唱到:“大姑娘美,小伙子黑,两人结伴搂豆叶。走一走,歇一歇,眼看日落天要黑。你也热,我也热,生个孩子叫谁爹。”
那青年正在胡诌吧列,突然间,刘汉山和那条大鱼兴奋起来。“俺的娘,这么大一条鱼,今天发财了。”他们欢呼雀跃,仿佛已经看到了财富在向他们招手。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刘汉山扶上木船,把那条大鱼拴在船后拖着,欢天喜地地回了徐家庄。
徐家庄是一个宁静的小村庄,村民们以打鱼为生。老者徐大福和他的儿子徐有庆正是其中的一员。他们听了刘汉山的经历,佩服得五体投地。为了让刘汉山得到更好的休息和治疗,他们将刘汉山安顿在家中,并及时请来医生为他疗伤。
经过半个多月的精心治疗,刘汉山的伤势逐渐痊愈。徐大福是个热心肠的人,对刘汉山照顾得无微不至,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而刘汉山心里也时刻挂念着家人,他明白家里人不知他的生死,一定会担忧不已。等到身上的伤口基本愈合,刘汉山告别徐家父子,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这段时间里,刘汉山与徐家父子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们相互感激,共同度过了这段难忘的日子。如今,刘汉山终于要回到自己的家中,去面对家人关切的目光。而徐家父子也满怀祝福地送他离去,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再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