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铜锣的首要问题就是资金。对于一个普通农家来说,1000个大洋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巨款。邵大个本人有20个大洋,原本打算用来娶媳妇。他又把家里值钱的牛羊和家具卖掉,勉强凑够了10个大洋。刘汉山向远亲近邻寻求帮助,有的人家因为贫穷无法借钱,有的人家虽然有钱,但担心无法偿还,于是找各种借口拒绝。
刘汉山奔波了三四天,仅借到了不足100个大洋。面对如此严峻的现实,他感到无助和沮丧。这时,父亲刘德全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决定亲自出手相助。
马高腿倒是主动上门找刘汉山,要和他合伙生意。让刘汉山出面联系几个刘汉山这样的人合伙做个“抬人贩卖”的生意,瞅准机会将附近几个村的一些大姑娘小媳妇的绑几个,悄悄卖到汴梁怡红院,每个姑娘至少给200个大洋。
刘汉山听后,心中暗自冷笑。他早就听说兰封县最近一段时间有人私下做丧良心的勾当,有人猜测是一些地痞流氓干的好事儿,想不到马高腿也参入其中。
刘汉山对马高腿的提议感到非常愤怒和失望。他瞪着眼睛,厉声说道:“马大哥,你当我刘汉山是什么人?我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马高腿被刘汉山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刘汉山会如此坚决地拒绝。他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汉山弟,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是个来钱快的办法,没别的意思。你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
刘汉山冷冷地看了马高腿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这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不会相信马高腿,也不想从他那里借到钱,决定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贩卖人口是违法之事,抓住会炮打头的。”刘汉山他直接拒绝了马高腿的提议,表示自己绝不会参与这样的生意。
马高腿见刘汉山拒绝,也不生气,只是轻轻一笑,转身离去。他知道刘汉山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轻易被他的话所动摇。但他也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总有一天,他会找到让刘汉山妥协的办法。
“儿子,咱们卖地吧。把南边的二亩水浇地卖掉。”刘德全第一次主动做出决策,他坚信,在关键时刻,还是男人能够当家作主。
刘汉山深受鼓舞,他走进红庙集的王家当铺,找到了那个白胖如蛆的老板朱铁岭。“朱叔,我打算卖掉二亩水浇地,你帮忙找个买家吧。”朱铁岭经营当铺,也经常介绍土地和宅院的买卖,从中赚取不菲的佣金。他听闻此事后,立刻表示愿意帮忙。
“后红楼的孔家跟我打过招呼,他们表示无论多少钱,都愿意购买。”刘汉山听说过孔家,虽然与孔春生这位财主没有正面接触过,但他知道孔家在附近三里五村算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孔春生拥有二十多垧土地,几十头牲畜,虽然与兰封县的吴家、解家这些大地主相比还有差距,但在当地也算是名声显赫。
朱铁岭差人去请,不大一会儿人就到了。孔春生五十多岁,身材中等,不胖不瘦,面皮白净。大热的天,依然戴着瓜皮帽,长衫大褂,一身汗水走进当铺。
朱铁岭站在一旁,简要地为二人相互介绍了一下。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详细介绍,孔春生就已经走了过去,热情地握住了刘汉山的手。他的脸上洋溢着父辈的慈祥,仿佛他们是久别重逢的亲人。
“汉山,我认识你。”孔春生的语气里充满了亲切感。刘汉山惊讶地问道:“孔叔,我们打过交道吗?”
“交道没有打过,但我认识你。今年五月,你在村西头的麦场上搬石磙,我在旁边看热闹来着。”孔春生微笑着回忆道。刘汉山恍然大悟,尴尬地笑了笑:“叔,我这个脾气暴躁的人,经不起别人的撮错,让您见笑了。”
然而,孔春生却不同意这种说法:“话不能这么说,我看你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是一个男人英雄的举动。我回家和你婶子说了,她一直埋怨我,催促我快点找到你,看看你和那个姑娘有没有进展。六陈铺她有个外甥女,人长得漂亮贤惠,她一直想为主张把你俩配在一起。”
提到樊玲珑的事情,刘汉山脸上泛起了红晕,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大男人说出的话,不能不算数。”这句话既是对孔春生的回应,也是对自己的坚定信念。在他的心中,樊玲珑的身影早已无法忘怀,而今得到了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会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