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个家族的恩怨

马高腿满面春风地踏入家门,心中暗自得意,方才的打赌招亲之计已成功得手。然而,他老婆徐金凤却斜靠在门框上,嗑着瓜子,一脸得意的看着他。马高腿以为自己老婆知道了他的计谋得逞,伸手想调戏一下徐金凤,不料那女人瞬间晴转多云,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这兔狲,你没感觉头皮发麻、肚子疼痛、眼皮跳动,全身不舒服?你娘在屋里烧香祈福咒你死哩。”

马高腿抬头看了徐金凤一眼,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他深知老婆的厉害,不敢轻易得罪。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老婆的责骂,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马高腿的母亲付二莲,身形矮小如线倮,二寸宽的小脸仿佛一颗核桃雕刻而成。她的左眼珠翻出,视力模糊,牙齿嘴巴形状奇特,宛如地包天一般。从远处看,近处看,她都像一只饱受病痛折磨的老猴子。马高腿站在她身边,又高又大,怀疑不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

付二莲对着家中的供桌深深作揖,磕头如捣蒜,嘴里念念有词:“我的祖先,我的神灵,请你们大发慈悲,行行好。请把我家那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马高腿带走吧,别再让他祸害我们家了。”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祈求和绝望,仿佛是在向无尽的黑暗深处发出最后的哀鸣。

马高腿大步流星地闯入,对付二莲大声喝道:“哪有亲娘诅咒自己儿子早点死的?难道我死了,你就能再嫁王爷巡抚当诰命夫人,过上好日子?别做梦了!你死了除了我挖坑埋你,没人搭理你。我不埋你你就等着被野狗吃掉,转世投胎也困难。”

付二莲对他的恶言恶语早已习以为常,她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些,继续低头祈祷,口中念念有词。

"娘,你怎么对我这么大的恨意,能告诉我原因吗?"马高腿蹲在付二莲身旁,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倔强。

付二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斥道:"今天上午你在打麦场里究竟做了什么事?是不是把你表叔的女儿许配给刘汉山了?"

马高腿听了这话,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站起身来,见徐金凤走进了屋里,立刻摆出了保长的派头。

"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就喜欢胡乱猜忌。"马高腿朝着他的妻子说道,声音大到足以让付二莲也听得一清二楚。

"今天我刚上任,头三脚才刚刚踢出,第一脚就差点踢到了铁板上。"马高腿又把今天上午在麦场打赌的事情详细地复述了一遍,两个女人听后,顿时没了声音。

马高腿淡淡一笑:“你们以为我是吃饱了没事干,不知好歹,昏头昏脑地把樊玲珑许配给刘汉山?你们都错了,错得离谱。这其中的深意,可不止一层。”

马高腿说,我在全村男女老少面前公平行事,正是为了树立我的威信,为日后稳坐保长之位打下坚实的基石。

通过联姻,我稳住了刘汉山,为他日后与我合作铺平了道路。我给他如此大的好处,他又岂会与我为敌?至少在表面上,他会对我保持敬意。

这就是我的如意算盘,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你们可曾看清这其中的玄机?在村中,只要我能成功收服刘汉山和侯宽任何一个人,我便能稳稳当当坐稳这村子的一把手,无人再敢与我抗衡。而在这其中,第三条策略尤为重要。我决定将樊玲珑许配给刘汉山,这不仅仅是为了巩固我的地位,更为了在侯家和刘家之间插入一根楔子。只要侯家和刘家不联姻,那么刘、侯、马三家的鼎立之势便能得以维持,而我便是这鼎足之势的最大受益者。

我知道宽也对樊玲珑有意,他在前几天派人上门求婚。然而,这位佳人对他不屑一顾。我将樊玲珑许配给刘汉山,让侯宽与刘汉山为争夺美人而斗得如火如荼,最终必将闹得不可开交,兄弟情谊也将烟消云散。而侯家的大姑娘侯玉婷同样不愿坐视不理,她视刘汉山为心头挚爱,岂能让樊玲珑轻易得手。

几方势力交织在一起,搅得这江湖风起云涌,纷争不断。我在火焰上轻轻倾注了一勺油,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侯家与刘家,这两大势力本就不稳固的联盟,如今更是如同被狂风吹散的沙堆,瞬间崩溃。昔日的姻亲关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刻骨铭心的仇恨。刘庄,这个原本平静的小村庄,如今已是风起云涌,人心惶惶,乱作一团。

而我却如磐石般稳固,稳坐钓鱼台,冷眼旁观这一切的纷乱。在这个村子里,还是我马高腿说了算。我有足够的智慧和力量,去应对这一切的风波。

我邀请你们来观赏一场特别的戏码。这是一场二夹弦、大平调的表演,刺激而扣人心弦。而我为你们准备的这场戏,却是分文不取,纯粹是为了让你们感受一下生活的波折和惊喜。这样的好戏,难道你们还不愿意欣赏吗?

婆媳二人原本以为马高腿是个混蛋,不分青红皂白地乱点鸳鸯谱,让刘汉山捡了个便宜。然而,她们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马高腿精心布下的诱饵。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冷笑。她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刘汉山被鱼钩牢牢钩住,痛苦惨叫的情景,想象着他掉进深坑,腿断骨头折的悲惨境地。这画面让她们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中充满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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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庄村,刘、侯、马三家如魏、蜀、吴三国般鼎足而立,家族间的恩怨纠葛绵延数代,利益纷争如同纠结的麻线,难以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复杂多变,既有矛盾斗争,也有利益合作,如同一出精彩纷呈的历史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