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冻不死他们。
如果依照我的意思,就当着两个洋人的面!
一个,一个杀掉两个,他们就会说出来。
贪财的人,都惜命!
我也不想杀人,可是,击杀何乾元的时候,那几个黄河水务,宋璟他们不是也被梁风杀了么?
他们不无辜么?
今天,虽然很冷,他们冻不死。
我被绑在马棚的时候,大年三十,我十八岁,我都没死。
那天,更冷……”
陈二爷和查干他们都不做声,低头不语,听六爷讲下去……
那十五个蒙古火枪队精英也都不做声,他们第一次见到六爷,对这个中年人一点不了解……
拔都也不做声……
六爷幽幽的说道:“我十六岁出去办事,回到家,我父亲倒在血泊之中,母亲不久惊吓悲愤而亡……
我去了远处大山躲避仇家寻仇。
那时候,每天苦练武功,只想一心长大复仇。
每一天,我都想着复仇,想着长大……
十八岁,我单枪匹马下山了,夜入仇人之家,可惜我练的武功没有用,只杀死一人,就失手被擒。
我被关进马棚,他们准备第二天把我送官治罪问斩。
那天,很冷……
那晚,我才知道没有月亮的除夕,多么黑暗,苍冷……
我实在冷的受不了,我被捆绑了双手双脚,我翻滚在热的马粪堆里取暖……
我以为就这样死在十八岁,那个寒冷的除夕之夜,我兄弟铁蛋翻墙而过,救了我。
我和他,两把刀杀了我的仇人……
后来,镇南关之战,铁蛋战后做了逃兵,要被杀头。
我为了救他,一心得到金靴,我辗转塞外和江南。
现在铁蛋已经恢复自由了,他的重生,我并没有出太大的力。
可是,为了得到金靴,为了救他,我差点死在锋城……
今天,我已经四十多岁了,在座的任何一个朋友有难,我依然生死不惜,义无反顾!
我们不是恶魔。
可是,目前别无他法。按照我的意思,冻他们一夜。
明天,杀掉两个,先杀一个俄国人,杀一个汉人,看他们还嘴硬不?”
六爷说完,再不说话,他用铁丝挑了挑煤油灯的灯芯……
那晚,孤星点点,寒鸦几声,依然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