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个小插曲,我们回到了小家,我拿了衣服去洗手间冲个热水澡。
出来时,柳玄冥站在法坛前,正低声朝常青玉交代着什么。
常青玉面色凝重地点点头,随后就消失了。
我用干毛巾擦着头发:“怎么了?”
柳玄冥说:“让他去查一查那个女人的底细。”
我坐在沙发上吹着头发:“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那个艳姐身上的恶鬼应该就是当面戏班子的人。”
柳玄冥颔首:“这些是冤死鬼,怨气难免有些重。”
冤死鬼?
他们不是意外往生的了吗?
柳玄冥说,这些人当年应该是被人害死的,至于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不过相信很快就能问出个结果。
我吹完头发实在太困,便回房睡了一觉。
昨晚辛苦了一夜,我身心俱疲。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
屋子里没有没有开灯,却能感觉到面前有人影在晃,跑来跑去。
这感觉就像梦境,我一时间还有些懵,就有人往我手里塞了一杯热茶。
“小九,傻愣着干嘛?快去给你师父送茶!”
随着这一声响起,眼前的世界突然亮堂起来,我来到了一个戏班的后台,周围有好多穿着戏服跑来跑去的人。
我不懂戏,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是感觉他们很忙,好像就要登台了,一片混乱。
而我则是被人推搡着,朝着前方走去,一直走到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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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华丽戏服的花旦,对面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哥,两个人正在帮对方化妆,就像一对恩爱的小两口。
“小九,傻愣着干嘛,快过来?”大哥朝我招招手,我就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将手里的茶递给他。
大哥接过茶后,浅润了一口喉咙,随手放在案桌上。
“现在战火连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到这,不知道我们还能唱多久。”
大哥轻叹:“我也不知道,能过一天是一天吧,实在不行我们再往内陆走。”
这时,我突然开口:“师父,真到了那一天,不如把戏班子解散得了。”
刚说完我就被那唱武生的大汉打了一巴掌:“就是有你这样的人,咱们的戏班才会越来越落没。”
“是啊,小九,头可断血可流,但这戏不唱却不行,既然你当初下定决心要唱戏,就得唱一辈子!”旦角说道。
“我真是瞎了眼,收了你这么个狗东西!”
我看着他们那鬼气森森的脸谱,总觉得脸熟。
这不就是……不就是艳姐身上那些鬼魂吗?
我吓得跑了出去,场景一换,我来到了一个小河边,有个吊儿郎当的男人走过来问我。
“小子……别找了,叫你呢,我问你个事,你们戏班子是不是很赚钱啊?”
我警惕地看着这贼眉鼠眼的男人,还瞎了一只眼,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开口,是个少年郎的声音,音色比较雄厚。
“就是好奇啊,你们那几个角儿的戏服头脸,一看就不便宜。”
我单纯的说:“那是,我师娘头上戴的那个珍珠都是真的,当年在北平给前朝公公唱戏,人家专程赏的。”
“那岂不是老佛爷的东西?”
我吹牛逼地嗯了一声:“那是当然。”
那独眼男听完后就乐呵呵地走了,随后,一股莫名其妙的晕眩感袭来,我睁开眼再一瞧,我已经回到了家里。
天色渐暗,窗外的灯光洒进了卧室,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正背对着我坐在床位上。
我一看就知道这男的不是活人,不自觉地裹紧了被子:“你是谁?”